池,所以弘农县根本也没有一个像样的可供防守的城池,倒也是亏了杨奉、董承几个笔杆子,既没有兵马也没有坚城,反倒也与李傕、郭汜他们周旋了两月有余。
残破的城头尽是迎风摇曳的蒿草,斜倚靠在墙边的守卫忽然看见迎风招展的大旗,顿时吓得大惊失色,连滚带爬的往献帝行宫跑去。
所谓的行宫不过就是献帝在城中的一处临时住所,一间残破的瓦房的而已,不过放在整个弘农城中,已经算得上是最好的房子了。
数十位文武大臣,一个个衣衫不整,面色青黑,乱糟糟的须发。也顾不得汉室仪容,也管不了地面上冰寒脏乱,全都是席地而坐,哀声叹气。
连月以来他们是连觉也睡不安稳,生怕半夜梦中之时,李傕、郭汜引兵来犯。而且困守弘农城中两月,城内的那点粮食早就被他们吃得磬尽,现在已经是到了绝命之时。
只有正上方年轻的献帝,勉强有一张椅子可坐,不过比他洛阳城中的龙椅何止天壤之别。
“爱卿吶,你们就没有击破李、郭二贼的良策吗?朕不想在这样东躲西藏,如丧家之犬一样了啊!”看着满朝面如菜色的百官,献帝绝望的泪流满面。
董承走上前安慰道:“陛下,咱们的勤王诏书都已经送出去几个月了,想必各地前来救驾的臣子已经快要赶到了!”
献帝擦去泪水,站起身怒吼道:“如今汉室倾颓,谁还会将朕这个皇帝放在眼里?放在眼里!哈哈哈!”
言语之中的悲凉之色瞬间席卷屋中的每一个角落,百官们纷纷忍不住落下泪来,这哪里是皇帝和百官啊?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比之街头的乞丐更是不如啊!
“不好啦!皇上!”一个守卫连滚带爬往屋中跑来,喘息着喊道:“皇上,城东头出现了大批的兵马!”
百官闻言一个个如同惊弓之鸟,惊慌失措,只有董承还有几许镇定,开口问道:“你可曾看清旗号上写得什么?”
那守卫之前也是惊慌间没太看清,仔细回忆了一下才说道:“好像是‘张’字!”
董承斥退守卫,走到献帝进前道:“陛下,太好了!此行来的人定是河内太守张杨,只有他与河东太守王邑离此处最近,必是他们救驾来了!”
百官闻言都是一片欢欣鼓舞,终于又是找到了生存下去的希望。
过了没多久,有一个守卫前来报道:“皇上,河内太守张杨求见!”
“快请!快请!快点给朕整理仪容!”献帝此时也忍不住心中激动的心情,不知从何时开始,他一个皇帝对待一个太守也要如此客气了。
弘农城中,到处一片残破,根本看不到几个活人。想是原本住在这里的百姓早就四散而逃了,就他们家里的那点粮食哪里够养活这些百官的,留在此处也只剩下饿死这一条路可走。
“大人,张杨他进殿面见皇上了,我们该怎么办?”高览问道。
袁熙道:“你先让部下开始扎营,另外安排人手煮些粥菜,尽量做好一点!”
高览闻言看了看天,疑惑道:“大人,此时日头还没落山,兄弟们应该还不饿!”
“不是给你们吃得,你看到城头那几个饿的都站不稳的守卫了吗?他们已经没有吃得了,想必皇帝和文武百官也好不到哪去,此时在皇帝面前炫耀忠心,倒不如来点实际的靠谱!”
高览连忙点头道:“属下知道了,这就去做!”
说实话最终出血的肯定还是张杨,毕竟他河内土地肥沃,百姓富庶,给献帝提供粮草也不是难事儿。不过这头一功袁熙还是要抢下来,至少要跟献帝混个脸熟,日后也好相见。
正在张杨高谈阔论,发誓必将取李傕、郭汜首级的时候,守卫再次来报:“皇上,上党县令袁熙说,天寒地冻,所以差人熬了些粥菜鲜汤给送过来,此时正在殿外等候!”
听到是吃的,文武百官不觉腹中饥饿,肚子咕咕作响。献帝也是忍不住摸了一下肚腹,开口问道:“张爱卿,这上党县令是你治下的吗?”
张杨一听是袁熙,心中顿时愤恨不已,本来是自己一人的功劳,没想到这袁熙也能找到机会与自己分一杯羹。不过在献帝面前他不敢表现的过份,回道:“皇上,上党正是臣河内郡辖下的一个县。”
“既然如此,那快快有请!”献帝可不知道张杨与袁熙之间的关系,纵使知道也没什么办法,这饥饿的肚子可不给他思考问题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