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幸得李将军宽恕,这厮大难不死,怎还敢前来?”想是还在为多日前的遭遇为耿耿于怀。
熊逸飞也知此番来不讨喜,要不是大帅命他给太子殿下赔罪,说什么他也不会来,吃饱的撑得,白挨一身臭骂。
“太子爷,小的前几日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太子大驾,要打要骂,悉听尊便,殿下要是还不解气,就把我扔到山里面,任蚊虫叮咬,或者,饿个三天三夜,我绝不动弹。”说着便要脱下上衣,抽出一根藤条,任朱慈煊责罚。
“饿个三天...这算是责罚?”王有德撇撇嘴啐道,嫌着惩罚轻了,朱慈煊倒是盯着这位猴子模样的将领打量了一番,突然忍俊不禁,也知道这个嘴上没把门的主儿,心里便不跟他计较,不过,也不能太让他好过,总得略施小惩一番,免得不长记性下次再犯,遂故意嗔道:“那好,李嗣兴,附近哪一处虎豹出没的多?就把他扔那。”
一听这话,熊逸飞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李嗣兴也赶忙下马,俯身握拳,替他求饶道:“太子,这厮虽然以下犯上,对殿下大不敬,而看在他屡立战功,留有大用的份上,就罚他吃五十军仗,末将愿亲自行刑,料他屁股开花下次定然不敢再犯!”李嗣兴不知太子是假怒,真吓出了一身冷汗。
“哦?屡立战功?”朱慈煊被这几个字吸引住了,淡淡的问道:“你有什么本事?”
熊逸飞脸上惨兮兮的,半时没反应过来,之后忙道:“末将是斥候队的校尉官,会得一两手侦探的功夫...”到这,哆哆嗦嗦再也说不出来。
“殿下,斥候队是大军的耳目,个个都是好手,最善翻山越岭,侦探敌情,就连父亲也说,这厮脑袋不怎么灵光,身手倒是了得。”李嗣兴也忙替他夸赞道。
朱慈煊搓了搓下巴,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个猴子模样的人,虽然长的猥琐的些,却有一技之长。
“你就是那熊猴子?”
“回太子爷,那是诨名...”熊逸飞直挠头,跪在地上,浑身哆嗦,“俺大名叫熊逸飞。”
“熊亦飞?熊怎么飞?”朱慈煊大笑一声,随即道:“起来吧,既然晋王都恕你无罪,孤也不跟你计较了。”说完后,又瞧了瞧这人,稍微一顿又道:“死罪可赦,活罪不能免,要想活命,就得拿出真本事来。”
熊亦飞被折腾的一惊一乍。
朱慈煊望了望远处,嘿嘿一笑,旋即道:“密道的方位已经通知了部将,你应该大致知道,不过,进口处已经被掩盖上了,天黑之前,你若是能先别人找到密道,孤就赦你无罪,除此之外,还有重赏,记住,不要指望锦衣亲兵会告诉你。”
“此话当真?”熊逸飞冒冒失失地问道。
“当真!”朱慈煊点头。
二话不说,熊逸飞跨上马就飞奔而去,惹得李嗣兴也瞠目结舌,这熊猴子平日极懒,除了大帅的话谁也不听,果然也是个惜命的主儿。
“此人行事鲁莽,殿下请息怒。”
朱慈煊早就不生气了,他是在物色自己的班底,如果此人真有本事,倒不失为一场交情。
当然,他的考量远不止于此,现实逼着他必须寻觅很多的可用之人,特别是在眼下这个关键的时刻,归根结底,皇图霸业是靠数以万计的人垒起来。
几个月前,朱慈煊还不是这么想的,没系统,没bug,没有肉眼可见的金手指,连特么妞儿都没有,活脱脱一个光杆司令,“魔怔”状态的朱慈煊每天都在忏悔:真是给穿越者丢脸了!
然而,朱慈煊最终还是改变了,改变的原因很简单:他是人,有活下去的欲望,并且,不必任何人少多少。
雄鹰展翅需要一根根羽翼,而朱慈煊则要聚沙成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