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依稀看到了王宫的大门。
见庞大疾行队伍呼啸而来,把守宫门口的十几个叛军赶忙上前询问,还没等明白怎么回事,“唰唰唰”的几道刀影闪过,便变成了刀下鬼,鲜血四溅而出。
血淋淋的腥味,夹杂在飒飒的冷风中,一同拂面而至,让初到沙场的朱慈煊浑身一凛,真正感觉到了战意来临,说到底他还是在文明社会长大,把人的生命视作第一位的现代公民,浑不似那些刀尖上舔血的战士,看惯了生离死别,对于杀人这件事,早已麻木了。
现在可不是感慨悲悯的时候,朱慈煊也绝不会心存妇人之仁,他甩甩头,握紧了身下的缰绳,强作镇定地问道:“缅甸王宫有几个出口?几道宫门?”
一个斥候上打马前,赶忙道:“禀殿下,五个宫门,东西南北各一个,西北还有一个小偏门。”
朱慈煊点点头,心中闪过一丝冷意,无论怎么样,都不能让莽白跑掉,他要来个瓮中捉鳖,血腥的味道,似乎让他的头脑更加清醒。
“王猛,邢康,你们各带一百人,一路从左,一路从右,务必将缅甸王国给我围的死死的,如遇抵抗,格杀勿论。”朱慈煊当机立断。
“是!若放跑了一个人,末将提头来见!”喝声震耳欲聋,两列人马随即出列,向东西方向杀去。
“剩下的...”朱慈煊轻呼一口气,目若流星的直视前方,“随孤杀进王宫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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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的一声巨响,宫室的大门被一脚踹开,连同上面的悬窗也震得摇摇欲坠,屋内荡起了一阵呛人的烟尘,弥漫而出。
突如其来的声响,让床下的纤细身影,猛然一震,赶忙往暗处缩了缩,捂嘴的手掌一直在颤抖。
“妈的!这是什么鬼地方!”来人是两个谋逆叛军,嘴里骂骂咧咧,刚才被烟尘扑了一脸,都打着哈欠,连退了好几步。
“这地方也能藏人?”为首的高个满脸不耐,映衬在火把旁的脸上,一道狭长的刀疤,贯穿左右,望之令人胆寒。
“将军都发话了,要细细搜查,咱们还能躲得过去?”另一人安抚道,说话间已经拿着火把跳了进去,眼前却是荒凉破败,到处散发这刺鼻的霉味儿,“是阴森森的,听说是关押妃妾的冷宫。”
“冷宫?”一听这话,高个大汉顿时来了兴趣,紧随着也后脚进了屋子,一脸猥琐的笑了笑,露出两个蜡黄的大牙来,“嘿嘿,先王的女人,还真没有尝过,是得仔细找找。”
床底下,颤抖的身影极力克制,光秃秃的脚丫发了疯似得勾着地面。
房梁上全是雪白致密的蜘蛛网,地上的尘埃足足有半寸厚,四周还散布着耗子粪,两人走了没几步,就皱起了眉头。
“女人?呸!连个女人毛儿都没有!”为首的高个又开始骂骂咧咧,说什么也不在这地方待了。
另一人也觉着没趣,小声说了几句便先后退了出去,然后重重地关上房门,像是在发泄心中的愤懑。
床底下的人影大大松了口气,紧接着又绷起神来,那两人还没走,坐在外面的石阶上。
“天都亮了,那小公主能躲到哪?”
“谁知道呢?我看这功劳一辈子也落不到咱们头上!真是倒霉透了!”
“也不能这么说,待会再去别的找找,兴许能找到。”
“别费力气了。”一阵讥笑传来,“咱们啊,一辈子就是替人当奴仆的命,你看看,幺翼骨他们那个牙队,一口气找到了三个王子,赶明肯定要骑在咱们头上,百夫长,千夫长,都不是问题。”
对面的人默默不语,似乎在轻声叹着气。
“老主子被杀了,九个儿子都归了西,新主子当了王,看来,东吁国要彻底变天了。”
两人不约而同地发出长长的叹息,当然,更多的是对自己今晚倒霉运气的抱怨。
声音传来,床下的身影止不住的颤抖,汗水和泪珠不停地从小脸蛋上滚落,划出一道道凄惨的曲线,正在这时,一只老鼠从房梁上跳了下来,摇着尾巴,墨绿色的眼睛正盯着她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