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带着兵马,他口中遂称呼为上师。
“这些都是东吁国的大臣?”朱慈煊问。
这人的回答极为浮夸:“上师说的极对极对,我只想跪在地上称赞上师,久久不能起来,上师且看,那个是东吁的大僚长,那个是内藏使,还有那个是廷内使....”
这位名叫戒赤乌的东吁大臣,为人倒是十分“热情”,一言一行,都极为谄媚,更像是讨朱慈煊的欢心,一下子把所有人的底细都抖了个底朝天,不过汉话说实在不到家,朱慈煊听了一阵想笑。
看来缅甸也有带路党。
“你给那些人传达我的话。”朱慈煊指了指那些东吁大臣,对戒赤乌一字一顿地说道:“我是明朝大皇帝派来的,昨夜缅都内乱,王弟莽白图谋不轨,已经率兵杀入了宫内,企图谋朝篡位,你们的缅王莽达密信我大皇帝陛下,请求大皇帝派军入城,助他平叛,大皇帝念在两国邦交已久,所以力排众议,派遣太子等人率领数万精兵入城,眼下,莽白已经抓到了,就关在军中。”
“数万精兵?!莽白!?”
一听这话,对方顿时吓了一跳,叽里咕噜说了一句缅语,不过,仅仅片刻,脸上又堆上了喜色,连声道:“好好好”
朱慈煊这么一胡编乱造,那些东吁大臣自然蒙在鼓里,接二连三地炸了锅,朱慈煊趁热打铁,对他们说道:“你们不要害怕,我们只是来帮助你们国王平叛的,如今贼首已经抓获,你们的缅王却失踪了,想必是被那乱臣贼子抓了去,审讯需要一些时日,然而,国不可一日无主,百姓惶恐不安,流匪层出不穷,对东吁并无好处,至此危难之际,本太子只好越俎代庖了,待找到你们的缅王,大军即刻出城,政权有你们的王国自理。”
朱慈煊的话被一字不漏的传达下去,那些东吁大臣几乎傻了眼,愈加议论纷纷起来,都道明朝气数已尽,皇帝都逃到东吁避难了,怎么会突然天将雄狮?心里一惊一乍,思来想去,又觉得疑虑重重,但放眼望去,摆在面前的却是真真切切的明朝军队!
而且,刚才的战斗也看见了,明朝军队展现了碾压般的实力,叛军几乎是砍瓜切菜般倒下,眼见为实还能作假?这下更不容有他了。
到了这时,他们更是懊悔不已,先前对明朝皇帝的不加礼遇,是捅了多大的漏子啊!
多亏中原大皇帝开恩,助他们平叛,要是莽白当政,他们这些前朝遗臣指不定哪天就身首异处了,古往今来,这样的事还少吗?
朱慈煊自是脸不红心不跳,一肚子的笑都活活憋着。
“上师你看,都转译好了。”戒赤乌又凑了上来,心道这根粗腿算是抱对了。
朱慈煊就道:“办得好,若是找到了缅王,我定要为你美言一番,不过,眼下余波未平,正好有用得着你的地方,你可愿帮我这个忙?”
听完“上师”的话,戒赤乌心里乐开了花,忙道:“上师尽管吩咐!”
对方着了道,朱慈煊也不吝微笑:“你贴出安民告示,就说莽白图谋篡逆,明朝大皇帝派遣天师平乱,现在内乱已平,请百姓们各安其份,不必惊慌,还有,你再告诉他们,明日午时,到王宫大门的正前方来,依次领取被劫的财物。”
戒赤乌想了一会儿,模模糊糊算是听明白了,连忙点着头,嘴里不断说着“上师”真是东吁的恩人,救百姓于水火,明朝大皇帝万岁无边云云的恭维话,看样子真把朱慈煊当成了救世主。
朱慈煊自然顺水推舟,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速办,办好了有重奖。
“上师稍等”
戒赤乌并没有立即行动,而是朝朱慈煊靠了靠,左右张望了一会儿后,突然小声说道:“大僚长和内藏使于叛军相互勾结,上师不杀他们,百姓恐怕难安。”
“哦?”
朱慈煊眯眼一笑,自是不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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