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就出了宫门。
周凛坐在他们身旁,手里竖着刀,两人吓得哪也不敢看,双手不安的揣在袖子里,静静坐着,外面什么也看不到。
车声辘辘,阿克木和铁哲心里不断打着鼓,周凛倒不在乎,他只是照太子的意思办事。
下车时,他们两人才发觉,眼前是一处十分凶戾的地方,阿瓦城的禁牢,百姓闻风丧胆,旁人唯恐不及。
“上师在这里?”阿克木哆哆嗦嗦问了一句。
周凛没有回话,催促着他们往前走,越走光线越暗,甬道上的壁灯也照不清前方的路,巨大影子在墙壁上一缩一放,他们清楚这是通向地下的方向,里面都是关押重刑犯的地牢,一股寒气从地表下渗透上来,脚底板都跟着发凉,走了不知多久,一行人来到了一间幽暗的牢房,很大,很暗,渗的人心里发慌。
明朝太子就在坐在那里。
“上师!上师!”见到朱慈煊,阿克木,铁哲二人顿如久旱逢甘雨,赶忙大喊。
朱慈煊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表情,周凛上前在他耳旁低语了片刻,他才缓缓开口。
“下午有人汇报,说莽白在狱中畏罪自杀,提审还没有开始,怎么会突然出这个乱子?”朱慈煊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几乎是叙述性的口吻,“孤也是刚刚赶到。”
“畏罪自杀?”
顺着大明太子的目光望去,阿克木,铁哲这才注意到牢房的墙壁上挂着一个人,顿时吓了一跳,他身上的衣服裁成一条一条的,套着脖子悬在壁灯的凸起上,整个人耷拉着半空中,脸上青了一片,舌头伸得老长,一动不动,显然死透了。
“可惜了,还有不少的莽白余孽...”朱慈煊幽幽地叹道,命人把尸体敛好。
“莽白...自缢了....”
两人呆望着墙壁上尸体,一点点被降下来,眼睛睁的浑圆,几乎不敢相信,但下一刻,心中便勃然升起了一抹狂喜。
死了...死的...好!
他这一死,便是死无对证,所有的秘密都会跟着莽白的尸体烟消云散,他们...再也不用战战兢兢!
若不是顾忌旁人,二人定然大笑而出,回头望了望明朝太子,突然,再次猛吓了一跳,只见明朝太子的脸上没有任何沮丧神情,甚至没看那尸体一样,近乎风轻云淡地笑了笑,然后冲他们二人道:“莽白死了,孤能否在阿瓦城内立足,以后多多仰仗大僚长和内藏使。”
“这....”
此刻,即便再无头脑之人也能猜到前因后果,更别说这两个东吁官场的老油条了,“莽白畏罪自缢”,就在提审之前,这...太巧了,蹊跷之极,让人不惊怀疑是人力所为。
这就是所谓的“善后处理”吗?
不管怎么说,自己的身家性命,家族的荣誉利益,乃至于几十年拼来的无上地位,因为他这一死,都能通通保全。
朱慈煊的意思,二人心知肚明,当下,也不再细细考虑了。
“我等定然尽心竭力!”
“好!”朱慈煊点点头,保证道:“公主监国之日,便是诸位归家之时,孤决不食言。”
“多谢上师!”
二人躬下了身子,三道影子一下子纠缠在一起,朱慈煊笑了笑,摆摆手,命他们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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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国的程序并不繁琐,却好歹也是一件大事,需要一级一级的传下,至少要晓谕阿瓦周边几座城池,这样算来又要多等几日,朱慈煊默默数着日子。
一天,两天,三....
日子还没定下,这时,倒有人找上了门。
内阁大学士兼兵部尚书马吉翔,锦衣卫指挥使任子信,这二人算得上明朝一等一掌权大臣,他们的到来自然代表了皇帝的意思,朱慈煊不得不做足样子,在缅宫一处大殿隆重招待,白文选,李嗣兴等人也都出席。
“听闻太子殿下在阿瓦城内手掌乾坤,缅人莫敢不从,何不让皇爷也住到城里去?”
马吉翔一上来就发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