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的一声,弓箭离弦而出,擦着空气,发出呼呼的响声,瞬息之后,弓箭不偏不倚,正中靶心。
演武场上传来欢腾的喝彩声,也冲淡了朱慈煊心头泛起的警觉。
莫非刚才...是看错了?
是不是冲向自己,朱慈煊自不会再细究,不过,刚才那一下子,倒是让他有些小小惊讶,在他的印象中,那位东吁国公主可一直是心事重重,外加戒备心很重的模样,浑不似眼前这般身手矫健,举止开朗,稀奇,真是稀奇,想着想着便走上前去,冲面前的人朗声笑道:“好箭法,东吁公主也是一位善射的好手?”
见天朝太子来了,身边的宫女侍从急忙转身,一个个跪倒在地,大气都不敢喘,场面顿时有些冷寂。
朱慈煊倒觉得自己有些尴尬。
“东吁人人善射,我虽然是公主,也从小学习射箭,不比常人差多少。”
东吁公主不紧不慢的把弓箭放下,说话的语气又变成了几天前那副冷淡模样。
西南诸族,以渔猎为生,大多桀骜好战,东吁也不例外,国内一直保留有射箭的传统,对于贵族上层来说,射箭属于很基础的宫廷游戏,朱慈煊晓得这个常识。
“监国公主的箭法高超,五十步外竟然能正中靶心,臣佩服佩服!”看准时机,戒赤乌也赶忙恭维道。
“游戏而已”东吁公主似乎并不领情,把手臂上的护带解了下来,幽幽道:“射的再好,又有什么用?”说完之后,又瞧了戒赤乌一眼,似嘲讽,又像是自嘲。
作为“带路党”一号,戒赤乌的脸一下子不知道该往哪搁。
忽然,她那一双明灵有神的大眼睛盯向了朱慈煊,抿着唇,脑袋里不知道想些什么,片刻后,又张口道:“天朝人会射箭吗?”
闻言,朱慈煊微微一怔,三两秒的时间也猜到了,她之所以这么问,想必认为中原人是礼仪上邦,只读书识字,不习骑射的。
“天朝虽然崇文抑武,但善射者也不少,汉有飞将军李广,百步穿杨,入石三分,为后人所称道,唐有破虏先锋薛仁贵,三箭定天山,一骑绝霄汉,声震胡域,孤身边的锦衣亲军,也都是一等一的控弦好手。”站在天朝的立场上,朱慈煊自然不能让人看扁了,三分真七分假地胡诌道:“古时评判男子是否勇武,以十石弓为基准,能射出百步者即为勇士,能射二十石弓者即为威震一方的将军,再往上,更有五十石的劲弓,用精钢玄铁打造,非神力士不能张开。”
朱慈煊不过是胡口一说,哪知那位东吁公主听得津津有味,甚至较起真来,把弓箭往朱慈煊那儿一抛,用汉话说道:“接着!”
“我这把小弓远远没有十石,你既然是天朝的太子,射术应该差不到哪里去,每人五箭,看谁射的最准。”东吁公主扬着下巴,衔着三分赌气意味,说话有些不容置喙,言下之意是在拷问朱慈煊是不是真的勇士。
挑战吗?
朱慈煊愣了愣,心道这下玩脱了,明朝皇子从小习得是史书礼教,谁会碰这些东西?更何况他一个现代人,也根本没有这样的机会。
“哈哈”反应过来后,朱慈煊到没有露怯,大笑一声,把小弓原封不动的送了回去。
“怎么?”东吁公主有些不高兴了,声音有些冷淡:“你不敢接受我的挑战?”
“那倒不是,只是人各有所长,我不太擅长射箭,想来应该比不过你。”朱慈煊摇了摇头,答道:“相比之下,我倒习惯用火铳。”
“火铳?”东吁公主对这东西并不陌生,知道这是一种火器,东吁的军队也有装备,她曾经随父王在演武场上见识过,并不陌生。
“你用火铳,那就更比不过我了。”东吁公主肯定的说道,火铳的威力虽然大,但精度实在有限,准度远远不及人力催发的弓箭,打靶什么基本就是靠运气。
“不试试怎么知道?”朱慈煊笑了笑,看着这个稚气未脱的小女孩儿,竟觉得有些可爱,虽然脸色绷得紧紧的,却又别样的风姿,当然,他之所以敢这么说,并非没有准备。
“那好,你就用火铳。”东吁公主咬了咬牙,心道天朝太子如此轻敌,肯定输定了。
朱慈煊露出了笑容,招呼了一声:“周凛,取我的‘神武铳’来。”
“是!”
周凛骑上马,返回太子行宫,再回来时,身上背了一个长长的匣子。
“殿下,火铳取来了。”
周凛小心翼翼地把匣子搁到朱慈煊面前,一举一动都格外注意,这可是太子的宝贝,平时都不让人轻易触碰。
朱慈煊打开匣子,里面是一杆火绳枪,一米多长,是明朝火器中最常见的鲁密铳,上面雕刻了一些繁复的花纹,看起来有些花哨,旁边还有两个小玩意,一个是火药瓶,一个是弹丸盒,这三件是配套使用的。
取出火铳,朱慈煊拿在手里掂量了掂量,然后冲东吁公主抬了抬手,借此示意,他已经准备好了。
打量了一下,看朱慈煊手里的东西没什么稀奇的,东吁公主就道:“你先来”
“稍等”朱慈煊不急,他忽然打住,道:“既然是比赛,那总得有点赌注,助助兴也好,要不然...赢了输了都没什么意思。”
东吁公主晃了晃脑袋,思量了一会儿,点点头道:“好,你想赌什么?”
朱慈煊道:“我要是赢了,从今天起,公主就要好好学习汉话,一年之内,必须熟练掌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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