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正说话间,王奎已经推着板车飞奔而至。这个时候,早已经有邻居从何远屋里抱出来两床棉被,飞快地铺到车上。何远哈着腰,小心翼翼地把芸娘抱了起来。这一入手,何远的眼泪就下来了。
十二三岁的孩子,身上全是骨头,轻飘飘的没有多少重量,此时面如金纸,气息微弱,口鼻中还不时溢出鲜血。
送芸娘上车的时候,这厮“一不小心”又一脚踩到了牛力的断腿上。牛力惨叫一声,重新疼醒然后果断的昏迷过去,这双腿看样子是要不成了……瞧的院中所有人,不由又是一阵冷汗啊。
只等着何远等人推着板车走远了,几个差役才心魂未定地凑到自家老大跟前,七手八脚地把牛力抬起来,必须马上送去救治,不然这腿恐怕真的就完蛋了。本想跟着出来混点零花钱,谁曾想这何秀才竟然如此凶狠。
还是一个叫小名狗剩的机灵,一边送牛力前去回春堂医治,一边派出两人,一奔县衙一奔富春酒楼急急报信去了。
就两拨人乱哄哄全部走开之后,何远家院中的水井旁边,忽然诡异地闪出两个人影来。两人一胖一瘦,一高一矮,正是被张叔夜派来暗中保护何远的张三和黄四。
“刚才你为什么不出手?”
又高又胖的黄四一脸纠结的望着张三。
“你不也一样。”
又矮又瘦一身玄黑的是张三,脸色冷硬如铁。
“我是来保护他的,又不是来保护他家人的?再说他刚才没危险呀,对不对?张大人可是说过的,让我们尽量不要出手干涉他的生活。”
黄四苦着脸,唠唠叨叨地说了半天,似乎想证明自己的做法的合理性。
“何远已经跑出了我们感知的范围。”
他这里说得正起劲,就听到张三冷冰冰不带半点感情色彩的声音。他那张胖乎乎的脸色变得更苦了,一脸纠结地望了一眼张三,迈步走了出去。跟这么个闷葫芦在一起,自己早晚得憋出毛病来。
“梁管家,大事不好!”
赖有才跑了一头的汗,望着包间里优哉游哉地喝着小酒的梁洪,眼泪都快下来了。这人和人真是没法比啊,一样给人家做狗腿子,人家梁洪就能做包间里喝酒,自己就得苦逼的跑腿,最苦逼的是,还差点被别人给砸一杠子……
望着赖有才这熊样,梁洪不由皱了皱眉头,面色不喜地问道:“真是大惊小怪,成什么样子!说吧,我交代给你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梁洪说着,端起酒杯,跐溜喝了一口,惬意地砸吧了下嘴,这万春酒楼的菜虽然不怎么样,这酒真的是有一手!
可怜的赖有才,大中午的跑了一路,连口水都没捞到喝,瞧得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他喉结耸动了一下,赶紧低下了头。
“回梁管家的话,事情办砸了……”
“办,办砸了?!”
梁洪再也顾不得装逼了,呼的一下子从座位上站起来,带的桌子好悬没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