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你,后来又有了你的妹妹芸娘。”
何母脸上已经恢复了平静,重新变成了端庄大气的何王氏。何远此时已经隐隐明白了母亲旧事重提的缘故。
果然,何母这边已经淡淡说道:“血浓于水,无论如何,我都还是三槐堂王家的女儿,如果我想要回去,谁都拦不住。三槐堂王家的子弟想要科举读书,谁也拦不住。”
何远这会儿总算明白了,为什么何母对自己的读书如此上心,除了望子成龙之外,恐怕未尝没有盼着自己能够读书高中重回娘家的打算。
只是她千算万算,没算到会有人算计自己的儿子,没有算到自己的儿子竟然即将被剥夺秀才身份,取消州试资格,十几年含辛茹苦,被人一言抹杀。所以她才存了不顾自己脸面,再次求上王府的打算。
“娘,无论您走到哪里去,孩儿都会跟着您,如果你想回娘家,孩儿也不想拦着,但孩儿不想娘就这么回去。州试的事情,如今还只是那陶祁的一项临时判决,没有州府的首肯,他也拿儿子没有什么办法,您放心,只要我想考,他还拦不住我。您稍安勿躁,把这事交给我来想办法。”
何远端端正正地在地上磕了一个头,第一次感到了那种源于血脉的传承的情感,母亲终于不再是一个符号,一个信念,而是一个活生生的娘亲!
就算为老娘,这个州试自己也得考。
虽然麻烦了点,但好像做一个有学历的腐败小地主也不错,算了,我还是做一个有文凭的小地主好了,依红拥翠,偶尔红袖添香,啧啧,多少美好的未来……
理想不能动摇,但道路可以曲折一点点,何远感觉自己都快成了哲学家了。
何母疑惑地望着何远,何远赶紧肯定地点了点头。虽然不知这儿子会有什么办法,但何远这两天的变化让她还是选择了信任。只是临了的时候,嘱咐了一句。
“八月中旬,州试就要开始,按照往年惯例,这州试报考名额在本月底就会确认下来,如果事不可为,记得赶紧告诉我。”
何母说完起身,用手拍了拍一旁放着的《大衍真解》,然后不忘用衣襟兜起来一堆被撕扯的大小不一的纸片,瞧的何远不由一头大汗。
“道家讲究清静无为,天人合一,是修养身心的无上妙法,但切记不可沉溺。”
何远偷偷的瞟了一眼被母亲端端正正地放在桌子上的《大衍真解》,更是牙疼了,这个害人的东西,这次误会可大了。但有口难辨,只得低着头,连声应是。等母亲一离开,他立马就一个箭步冲上去。
这东西还是人道毁灭了的好!
我撕,撕——
“咦——”
何远有些诧异地停下来手上的动作,自己使劲扯了两下,愣是没扯动这本看上去有些年头的书本。翻过来,倒过去,仔细看了几遍,没发现任何端倪,再撕,依然纹丝不动。
“难不成还是什么了不起的宝贝?”
要不要放到火里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