飚不起来了。
因为躺在地上的何远,忽然感觉到大厅里气氛有些异常,他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然后他就看到竟然有一个**得不行的家伙岔着腿站在自己的身边,对着自己指指点点,他很生气。于是,他顺势来了一个撩阴腿……
梁通惨叫一声,抱着裤裆就蹲到了地上,大厅里的人不由齐齐蛋疼,下意识地夹紧了大腿……
再看何远,已经彻底彻底的不省人事了。大家不由傻眼,就连梁范都无话可说了,被一个烂醉如泥的酒鬼给蹬了蛋,这到哪里说理去……你想计较都显得小气……
但梁通真的很蛋疼啊!
这局势变幻的,真叫一个快。从何远醉酒狂歌,到颓然倒地,再到梁通抱着裤裆蹲在地上,也就几句话的功夫。真是兔起鹘落,眼花缭乱啊!
该!
报应!
乡下人刨你家祖坟了?
这厮刚才的地图炮后遗症太大了。
要说世子赵机的反应真的很快,宁王府的奴仆下人综合素质真的很高啊。在王世子的英明领导指挥下,醉酒的被抬走,蛋疼的,额也被抬走了,该救治救治,该治伤治伤,很快处理妥当。然后王世子再满面春风地站起来,举杯劝酒,气氛很快热闹起来。
该吃吃,该喝喝,大家似乎都忘记了刚才的不愉快。但大家的话题,却全是围绕着何远刚才唱的那首《将进酒》打转。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起笔天外,真如天风海雨,狂飙而至,让人心神震颤,顿觉岁月光阴如此可怖,人生百年,只在朝暮之间,何其促也!”
钟山书院的刘志远老先生,掷杯长叹,抚须潸然。
“人生得意须尽,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多么豪迈的情怀,多么昂扬的自信,多么诗意痛快的人生!读之,叹之,让人自惭形秽,感光阴之虚度,暮气之消沉啊。”
尊经书院的老先生段清泉,摇头太息。
“王世子,邱先生,将进酒,杯莫停!哈哈,想不到老朽能入得何小友的法眼,能得此句,吾名不朽矣,此生无憾矣!”
邱千里老先生老泪纵横,被撕扯的稀稀拉拉的胡须一个劲的抖动,激动的无以言表。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搬来对君酌……”
李清秋咏叹再三,怔然怅立,太息道:“真名士也!当世子诸贤之面,纵酒高歌,气使颐指,几不知谁是主人。有郁郁之气,然不掩其豪迈洒脱,昂然意气,千金之裘,五花之马,不如胸中畅然快意,金钱富贵,如泥土何?果然是曾因酒醉鞭名马的高绝之士!吾不如远也!”
“大开大合,笔落天外,意贯古今,能做此诗,唯谪仙人也!此诗一出,天下言酒之诗之诗可以休矣。”
一位面容清矍的老者喟然长叹,能亲眼目睹一首能传唱天下,流传后世的诗歌诞生,让他很是感触。
天香郡主美目盈盈,昨天何远的诗歌让他惊艳,今天的诗歌,则是让她震撼,她感觉这根本就不是诗,而是黄钟大吕,直达人心,触人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