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刚正不阿的架势硬磕。
“这个当众说出来不太好吧?”
当初为了这个可是被陶祁那老东西给当众打过屁股,说出来多丢人啊。一见何远这幅情态,大家顿时了然,这位瘦猴兄也不由偷偷地松了口气,是假的就好,千万别得罪了人,再丢了脸……
“君子坦荡荡,是无不可对人言。如果你问心无愧,资格来的正大光明,又何必遮遮掩掩!”
“好吧,反正这事整个清远县都知道了,也没啥好遮掩的。我这资格本来都被我们县令给剥夺了,是我拿东西从别人那里换来的,当然你也可以理解为从知府大人那里换来的,反正是他直接下令给我的资格,不信的话你可以派人去清远打听一下。但这有什么问题吗?”
有什么问题吗!
一群人差点想冲上去踹他。
这得多么的不知廉耻,才能把这么龌蹉的权钱交易说的如此光明正大理所当然?但这事竟然牵扯到了知府大人,这问题还有办法继续问下去吗?
于是,所有的人都把目光转向王祯,王祯也有些头疼,其实这种事情真算不得大事,很多人,包括他自己都为几位不成器的家族子弟弄过,但一旦摆到明面上就麻烦了。管,头疼,不管,也头疼啊!
“大人,莫听他胡言乱语,肆意攀扯诬陷上官。我认得此人,这人名叫何远,原本就是清远县的破落户,跟沈大人没有半点的牵扯。请大人立刻治他藐视上官,诬陷主考,拿国家抡才大典当儿戏的作为!把此子立刻驱逐出考场!”
大家回头一看,却正是负责甲字号考区的巡监官梁均。不过这个台阶给的太好了,连王祯都有些心动。不过他随即就反应过来,眉毛一轩,沉着脸问道:“你莫非就是这几日名声大噪,先后写下《题文华馆》和《将进酒》的何远?”
“回大人,正是学生。”
何远对着自家老舅可不敢乍翅膀,赶紧老老实实地回答,样子十分乖巧,就是那一脸墨水看着实在有些滑稽碍眼。
王祯的脸色才稍稍缓和了些,当初沈德义给何远恢复州试资格的时候,并未瞒人,作为一州通判,自然知道其中原委。对于孝子尤其是一个又才华的孝子,人们总是会有些莫名的好感和宽容。
“既然如此,你州试的资格自然是毫无疑问,但如此重大的考试,事关功名前途,你为何表现的轻视儿戏?”
“回大人,学生并未儿戏,只是上午竭尽心力答卷,心神实在是困乏了,所以才暂时休息一下,以便养精蓄锐,好好的应对接下来的考试。”
何远一脸的委屈,可惜这表情浪费了,他一脸的墨水,人家根本看不到。但好在老舅大人似乎听进去了,正冷着一张脸微微颔首。
见这场面,似乎有要不了了之的架势,梁均不由暗自懊恼,没想到自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本来想推一把,没想到却是弄巧成拙,让这厮给翻盘了。他看了一眼何远随意扔扣在一边的试卷,眉头一皱,计上心来。正冠肃容,腰杆一挺,站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