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张了几次嘴,又识趣地合上了,这两座大神不出声,其余的人就更不会出来制止了。
何远后面这几句话,差不多就是指正梁继忠的鼻子骂伪君子了。把梁继忠给气得,这么多年了,还真没人敢这么跟自己说话,就算是宁王和太子,那都是礼敬有加,今日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给骂了!
怒到极点,他反而平静下来,不过望着何远那眼神,跟看死人差不多了。自己也真是的,竟然会跟这样一个无赖地痞般的家伙在这里争执,无论输赢都丢身份啊。
“果然言辞犀利,颇有急智,但可惜精力都用到了这等诡辞巧辩上,道德学问不够扎实啊。年轻人,你连一个小小的州试都通过不了,又有何资格在这里大谈君子之言?”
梁继忠哂然一笑,挥了挥衣袖,扶着梁用,转身就走。
“年轻人,要学读书,先学做人啊,什么时候学会谨言慎行,知道尊卑了再来大放厥词,也为之不晚。”
话里有话啊!
知道何远州试中途退场的人并不多,但人群中有梁范,梁通,梁宽,梁浚以及宋家兄弟在啊。此时见大家议论纷纷,赶紧放猛料啊!于是,何大才子州试第二天一大早就中途离场的消息,像小旋风似的瞬间传遍了整个院子。
然后大家就目光各异地看着站在太子身边张牙舞爪的何远,这是一个连州试都无法通过的废物?天才——废物?
四周的议论之声,越来越大,就连水榭里的人都听到了。一些人不由目光怪异地望着何远,如果不是顾虑到何远就站在太子身边,邱千里这会儿就得冲过去了,怎么可能?!何远连一个小小的州试都过不了?
李清照目光清澈地望着何远,心中也不由有些疑惑,因为这样的消息绝不可能空穴来风,但这样的人怎么可能通不过州试,别的不说,就刚才他那几句“以直报怨,以德报德”的阐释就很见学问功底啊。
天香郡主也不由眼巴巴地望着何远,虽然他知道何远中途退场了,也问过何远原因,但这个小贼竟然不给自己说实话,胡说什么卷子做完了,真是可恶,这会儿被人揭出来了,看你怎么办,真是活该!虽然心里说着活该,却也不由替他着急。
何远脸上的神色很古怪,他哭笑不得地听着外面越来越大的议论声,看着水榭里那种神色各异的目光,不就是提前交了个卷,至于这么大惊小怪的吗?更可笑的是,竟然还有人拿着攻击自己,真是……
“真不知道是谁给你的勇气,一个连州试都无法通过的废物,竟然敢堂而皇之地坐在太子身边,而且还大放厥词,曲解圣人之言!”
梁浚憋屈了一晚上了,这会儿终于逮到机会了,他霍然站起身来,在院子里振臂高呼,这样的无耻之徒,就该趁机打倒在地,再踏上一万只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