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辞,沈德义也不好直接撵人,脑仁更疼了,这孩子做起事来蛮有一套,咱就这么不会看眼色呢。谁也没发现,有一个人趁着他们说话的功夫,在知府衙门前前后后的逛了一个遍……
见黄四给自己示意完工,何远才笑眯眯地起身告辞。沈德义这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这厮总算是打发走了,这一会让这厮侃得有些头晕,这哪有大才子见面不谈学问诗词,却天南地北聊天打屁吹牛皮的……
从知府衙门出来,何远带着铁牛直接去了王祯家,黄四习惯性地潜伏了。
“我们家可是有什么仇家?”
何远直接开门见山地说明来意,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目前自己除了知道凶手在哪里,其他一无所知,操作起来很麻烦。
“没有。”
王祯怔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不过何远还是发现了他眼底闪过的那一丝迟疑,知道自家老舅一定是有什么在隐瞒着自己。
“目前形势对表哥非常不利,人赃并获,几乎成了铁案,就算表哥不肯承认,也于事无补,一旦定罪,恐怕凶多吉少……”
“相公——”
呼延氏忍不住悲呼一声,但随即便被王祯冷厉的眼神制止。
“老夫一生从无私敌,实在不知道何人要对佑儿下手。”
王祯说着,眼中闪过一道痛苦的眼神。事关皇室密辛,一旦泄露,必成轩然大波,这事说不得啊。
有古怪!
何远狐疑地瞧了瞧老两口,这得是什么事,才能让老两口宁肯背上杀人的罪名也不肯吐口?
栽赃陷害总得有个动机,不然谁这么闲的没事干去陷害别人啊。但自家老舅不说,自己也没辙。他站起身来,长叹了一口气。
“但凡栽赃陷害总得有所图,为财也好,为仇也好,哪怕是为了女人,总得有个由头,如今一点头绪也没有,看起来表哥这事悬了啊。可怜表哥青春年少,连个媳妇都没娶,就这么……”
这厮说着硬生生挤出了几滴眼泪,甩甩袖子走了。老两口面面相觑,悲苦莫名,哪里注意到何远一出门就挤眉弄眼的手势。
“你这个杀千刀的,都是你,如果不是你,他们怎么会盯上佑儿?”
何远这边一走,呼延氏就忍不住悲从中来。
“是我对不起佑儿!”
王祯任凭妻子捶打自己,一动不动。
“但如今国家危机,我王祯怎么能做对不起官家,对不起百姓?那件事情一旦泄露,你又不是不知道后果,你难道忍心看天下荼毒?我只是恨,恨究竟是谁泄露了消息,让他们嗅到了不同寻常之处。你放心吧,他们这次不能得手,一定会再次出手的,到时候他们除了和我们直接交锋,别无他途。到时候,哪怕老夫拼了这条老命,也要替佑儿报仇雪恨!”
呼延氏悲呼一声,扑倒王祯怀里,泪如雨下。他们没有注意,窗外有一处微不可查的阴影,一晃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