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羽衣撅了撅嘴,瞥了一眼淘气的精卫。而精卫却只是依旧欢快的围绕在羽衣的身边与她玩闹。
“到了”
只见羽衣突然停于一处架于树上的小木屋前,放开了手,让冀天站了上去。
“这里是?”冀天看了看这在高耸入云的参天之树的木屋,向着羽衣问道。
“这里是我的家,我一个人的家。”
“你一个人的家?那你的家人呢?”冀天看着这个被云雾环绕的小木屋,里面干净,整洁,但却又显得孤独而空荡。
“我……没有家人,我也不知道我的家人在那里。”羽衣低下了头,神情显出了一丝落寞。
可是继而她又指向了远方,指向那片黄昏落日之下万鸟齐飞的绝美之景。
“冀天,你看!”
冀天随着羽衣的目光望向了那片落日余晖——天,赤红而泛着橘黄,鸟欢鸣而齐列,泉水潺潺,波光粼粼,接天莲叶,古兽共鸣。
若是这个世上真有人间仙境,若是这个世上真有仙人福地,那除了“云中隐”还有何处配的上此名?
冀天,深深地被眼前这片绝景所吸引,呆立在了那里。
然而此时,羽衣却伸出手去指向了“神秘林”的南面,用着心念向他说道:“这里的南面,万不可去,那里有着上古凶兽饕餮,去了的话九死一生,恐难再回。”
冀天,顺着羽衣手指的方向,望着那片阴气逼人的不祥之地,眼神之中一丝凶狠刹那略过,然而瞬间他又恢复了常态遮掩了过去。
这里的一切,皆是如此的绝美,宁静,而与世隔绝——这,身为杀手的他,过去所从未幻想过的生活。
而这样的生活却持续了半年。
在这半年之间,冀天和那羽衣栖居在这小木屋之中,靠着这里的天然野果和可口野菜为生。
而羽衣时常撑开着双翅,抱住冀天的腰,带着他翱翔于这“云中隐”的天际,向他介绍那各种各样的古兽奇物,天然绝景。
而与之相对,冀天也对着她述说起了那人间的俗世,外面的一切,并交会了人类的文字和简单的口型发音。
可冀天却不知道,正是他一次又一次的述说,在羽衣的心中埋下了一颗颗对外界向往的种子……
也许,本来,他们应该就这样宁静的生活下去,可是所有的一切却被一声吼叫而彻底改变……
那日的冀天,再次与那羽衣翱翔于天际,继而又停在了那片上古神湖之上。可是他定睛一望,突然发现那遥远之处,竟然漂浮着一把“双刀”,他便一跃轻飞了过去,拿起了那把“双刀”握于手中,细细望去,不错,这把就是他之前掉落悬崖之时已然遗失的二刀合一的“乾坤弑”。
他,拔出了“乾坤弑”的一头刀鞘,刀面锋利光亮,如镜子般的清晰。
可是,望向刀面的他,却突然好似疯了般的惨烈吼叫起来“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羽衣听着他的呼喊,霎时飞了过来,一把打掉他手中的刀具,可他却依旧颤抖的指着那把刀失了心智的抱头叫喊着:“这个怪物是谁!这个反射出的怪物是谁啊!!!!!是我吗?是我吗?啊啊啊啊啊!!!!”
冀天睁大了眼睛,用力地一把抓住了羽衣的臂膀,不停地摇晃着她的身躯,呐喊着道:“变成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还是杀了我吧!还是一刀杀了我吧!”
冀天说着便伸出了手掌一掌朝着自己的脑门拍去……
然而,羽衣却突然劈开了手去将他打晕在了湖中。
她一直以为冀天是个什么都不怕的人,即使在他面对“烛龙”这样的开天辟地上古神兽之时,她也从未见他如此的神智失态过。
也许,这便是人类——可以打败外界的一切,却唯独过不了自己这关,无法忍受自己变成个异物,变成个世人眼中所不认同的“丑陋怪兽”
可是,对于羽衣而言,这“云中隐”中的一切皆是寻常之物,各有各的外貌,因此便也没有美丑之分。而她却也从来不理解何为美,而何又为丑?
但,见到冀天如此痛苦,她的心却也隐隐作痛起来。
从未去过南面的她,第一次把她的目光投向了南面,饕餮所住的地方。
她曾从精卫的口中得知过上古的凶兽饕餮,贪婪喜食,且洞中藏有许多宝物,或许在那个充满奇异宝物的地方,她能寻得一丝让冀天恢复样貌的神物。
羽衣,这样想着,便张开了翅膀,拍打起了双翅,朝着那“神秘林”的南面一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