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脑袋上扣了仨康师傅泡面桶,一坨坨弹性十足的软面挂在他面颊,简直是惨目忍睹!
林慕夏提示的道:“你再看看下一张,王远河的。”
我手指按动,视线锁定了第二张图片。如果说老蒋还能坚挺的屹立不倒,王元河却只能趴在地上,他的衣服浸湿,呼呼冒着热气,湿软的头发黏在脑壳,旁边散落着一堆亮晶晶的碎片。他满脸紫红,瞅这架势,犹如中了草鬼婆的紫劫蛊,我疑惑的道:“王远河咋了?”
“五天前,我们来再次调查,王远河出示了警察身份,结果……先是被一对偏激的夫妇拿暖瓶砸倒,然后又是一个热水壶飞来。不仅如此,他还被人踢了好几脚。”林慕夏唏嘘不已的道:“很不幸,他现在还躺在医院,中度脑震荡,面部、脖子烫伤,起了很多水泡。”
我嘴巴张大,忍不住叹道:“暴民啊!”
林慕夏有些累了,她闭上眼睛道:“是啊,警方好言劝过,事情总算平息了,结果过两天又出现了,防暴大队驱逐过一次,差点没发生更大的冲突。后来没人再敢管了,任由学生家长们堵这,毕竟这些人失去了孩子,精神濒临崩溃,挺可怜的。”
“校长呢?高二九班的班主任呢?”我问道。
林慕夏心力交瘁的道:“案发的下午,十六中封校了,提前放了暑假。校长和自杀班的班主任碍于怕家长们做出过激的行为,躲在城北分局。”
“没办法,只能走后门了。”我发动了车子,绕到天南十六中的后边,结果仍有数十名家长在围堵。接下来,我不死心的将车开到侧门,一样遭到了疯狂的堵门。
“爬墙,我们前几次都是这么干的。”她笑了笑,薄唇轻启道:“你一个人先去,高二楼的钥匙在我包里。我想睡觉,撑不住了。”
“女人啊,说好陪我一块,现在竟然偷懒。”我捏了捏林慕夏的鼻子,她没任何反应,真的睡着了。紧接着我把车子停到校对面的一家饭店门口,拉开林慕夏的跨包,找到了钥匙。我便独自跑到校东边的一片小树林,墙体约有两米高,我连助跑都不用,双手扳住翻入校内。
偌大的学校,三栋教学楼分别在东、南、北,中间是一个塑胶跑道围成的操场。
不知道哪栋是高二楼,我心头犯了嘀咕,打算一栋栋的搜找,忽然听见“砰、砰、砰”的闷响,侧眼望去,东北角的篮球场中,有一道人影,手捧篮球玩的不亦乐乎。整个学校内部,连校工都没有,恐怕只剩他一个喘气的……
我径直的走上前,瞧见挥汗如雨的男人面孔有些稚嫩,像个学生的模样,我抬手喊道:“喂,同学,和你打听个事。”
“唰!”
篮球落网,他擦拭着额头的汗珠子,道:“怎么了?请讲。”
“高二楼在哪儿?”
“高二楼,这边。”他遥遥指向南边的教学楼,没再说话,抱起篮球继续练习。
我感激的道:“谢了,小兄弟。”
转过身,我还没走出两步远,耳中突然传入“嗖、嗖”的风声,我意识到不好,却没来得及闪躲,篮球砸中了我的后背。我扑一个趔趄,勉强站稳了身体,我含着怒意道:“你什么意思?”
“你又是什么意思?我是女的。”她淡淡的瞥了我一眼。
我呆若木鸡的站在原地,扫视着自称为女性的篮球爱好者,胸口平平的,脸蛋黑黑的,露出的小臂隐隐有肌肉浮动……观察了足有五分钟,我依然没能找出任何一点与女人有关的地方,原谅我的无知……
小黑妞好奇怪,学校因为集体坠亡事件,空无一人,仅有一大堆死者家长堵在三个校门,她却旁若无人的在此地打篮球。
“对不起。”
我在篮球场边道了歉,小黑妞充耳不闻,仿佛眼中只有篮球,她的投篮动作极为标准,压根没有一点女孩子的样≡讨没趣的我走向高二楼。在离门不远的位置,显然事后被水冲洗过,但没能冲干净,地上依稀残留着一滩摊血迹。我抬起头,望向二楼,少了一扇窗户,估计是最后坠楼被分尸的那位,给它砸断的。
门把手被锁头和铁链拴住,我插入钥匙拧了拧,“咔嚓!”锁头弹开,我卸掉了链子,走向八楼的高二九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