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王惑朝华进来,却是见了叶桑,都吓住。
少不得除去面具,一番叙旧,银庞在一边听着方知眼前这姑娘姓叶名桑。
叶桑年少离极谷入善水,便已是小有名气,后极谷铭礼会上更是名声大噪。身殒之时也是多少惋惜声。
不想此时却转生,还成了剑灵。
银庞立刻厚着脸皮上去结交。
如此也是好,归彦、银庞各自分散了注意力,进了小楼。
入小楼,银庞又是一番感叹,王惑朝华亦然。
众人在一层客厅聚集,各自落座。
好似来了客,胡天忙去备茶水同小果糕点,他捧着茶盘进客厅,忽而笑起来。
众人皆穿古装,坐在沙发上,看着特玄幻。
胡天也知笑了片刻,端着茶盘进去招呼众人。
归彦在胡天身边坐下,坚决将胡天同银庞隔开。
归彦这才对王惑朝华说:“那个黑衣服的修士,不是魔族,应该是个邪修。同我们上次在袖箭见到的气息很相似。”
叶桑皱眉:“按着两位师叔方才所言,那修士提及三族。三族都能纳入的势力,首选天梯楼。”
“不会是。”朝华摇头,“姬颂那老头儿不会同我们抢画册,这已是商量妥当的。”
“你们也别猜了。”银庞拿起茶水喝一口,“希言城之后定然会调查。到时候,让善水宗出百个灵石,我将消息透露给你们。”
胡天翻白眼:“你可真是贪心不足啊,百个灵石,好意思开口。”
“怎么你还不服?”银庞挑起眉毛,“不过,小天天要是想知道,我定然免费告知。”
“那成,说好了啊。”胡天点头,转身又对王惑朝华说,“您二位回宗之后,同我师兄宗主讲,我五十个灵石将消息卖给他。”
王惑:“呸!”
“你倒是打了好算盘。雁过也拔毛。”银庞也是哭笑不得。
可惜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自然不好收回。银庞也是不屑收回来。
此时他又四下看,对胡天道:“叶师姐说,此楼是你一力建成。小天天你是如何想到这般新奇建筑的?”
“你想知道啊?给好处我就说。”胡天抓了把瓜子嗑一个,笑得极讨人嫌弃,“我可是雁过拔毛的。”
银庞翻白眼:“你要什么好处?尽管说来。”
胡天坐直:“等等若是你们那个总执不讲理,弄出什么幺蛾子,你得尽力帮忙。”
“这个是自然。”银庞点头,“且你要知晓,商行的总执是轮番做,再三年就是我了。他们自然要顾及我的话。”
胡天点头,前有于满紫,再有善水宗、穆椿的背景,此番又得了银庞的话。这便是上了多重保险,胡天总算放下心来。
银庞问:“你快说呀,如何想来如此新奇的构建?”
胡天挑起眉毛,奸笑:“梦里得来。”
银庞翻了个大白眼。
“你不信?”胡天眼珠一转,“那日我梦入一城,其中光怪陆离,四个轮子的舆辇自己跑,天上飞着铁皮壳。高楼大厦参天耸立了不得,到了夜间上面还会发光呢。”
银庞冷哼:“你就扯淡吧,这不就是个寻常修士所在的界?”
“当然不是。”胡天笑道,“那处同这里都不同,屋里都是这样的,修真求仙都是妄谈。人人都是要死的。”
“修真求仙怎么成妄谈?”王惑错愕,“你这是梦到地狱了吧?”
“扯淡。”胡天不服,“师叔你现下坐着的地方,可就是我按照梦里做出来的!”
“啊呀。”王惑自沙发上蹦起来。
“别一惊一乍的。”朝华翻白眼,“去同小兔子玩儿吧。”
王惑站着哼了一声,却不走:“我还要看盛春卷呢……胡天你快别闲谈了,将册子拿出来!”
这才是件老大的正经事。
胡天拍脑袋:“对对对,胖胖,这些年你待在秘境也是好,刚好参详盛春卷。不过大脸,你是不是得回避下了?”
银庞冷哼一声:“我回避什么?我是此物的担保人,能没看过此物吗?我还有拓本呢。”
银庞说着,自袖笼之中拿出一块玉简。
“老子的还是原册呢。”胡天翻了个大白眼。
他自指骨芥子之中,将《四季途录》盛春卷原册拿出来。
不过刺水此物之上,还包裹着一层金元素。
胡天捧着此物,对王惑朝华道:“这物也算是我购得了,要先给归彦看。”
朝华点头:“这个是自然。但胡天,此物归彦看完之后,你当如何处理?”
朝华心中忧虑,唯恐胡天不愿将盛春卷给善水宗。如此想法,却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善水宗已是将胡天除名。胡天此时能叫他们一声“师叔”已是念及往日情谊。便是换了朝华自己站在胡天的位置,她自问也未必能将盛春卷给善水宗。
胡天笑道:“师叔,看在您二位往年冒险给胖胖拓印《四季途录》,我自然不会将这原册再拿去换钱。至于要不要给善水宗,我得捞点好处不是?”
胡天此时一想到好处,简直就要笑出声来。
王惑翻白眼:“你还真是深得沈桉那老头儿精髓。”
银庞却道:“你到底有多缺钱。怎么总想捞好处?”
“你懂个屁啊。钱多不压身。”胡天理直气壮,“要足够胖胖用上万万年。”
如此他才好安心嗝屁。心情好,说不得能投个好胎呢。
胡天想得美滋滋,将盛春卷上的金元素收回。露出其上琉璃球。
胡天当时收的急,琉璃球尚且在,琉璃球中才是盛春卷。
他将琉璃球给了归彦:“胖胖,拿去看呗。”
“阿天不和我一起看吗?”归彦问,“去图书馆,或者去楼上?”
“我?”
“他就不同你一起看了。”银庞一把拉住了胡天,将他扯到一边去,“你怎么看个书册还有他陪着,小孩儿啊你?”
归彦冷着脸,盯着银庞。
胡天着实佩服银庞找死的劲头。胡天挤开银庞,对归彦说:“这是你的芥子,想去哪儿就去哪儿。胖胖带着我一起看。”
“哼。”归彦冲银庞瞪了一眼,继而抓了胡天的手,去了图书馆。
王惑朝华叶桑都跟过去。
银庞目瞪口呆:“你们等等,你们是不是不知道盛春卷上画了啥?”
叶桑闻言转身不解:“是什么?”
《四季途录》乃是善水宗画仙於缨遗泽,能有什么不好的?
银庞忽而窃笑,改了主意:“没什么,没什么,走走走,我也要去看热闹。”
银庞这么说着跟着进了图书馆。
图书馆中,叶桑已经将阵法画好。这其中叶桑还加了镜阵,此时大厅不再空荡,好似墙壁之上都是玉简。
王惑感叹:“这定然是小叶桑所为,看着就是小蕴简阁嘛。”
归彦入其中,挥衣袖,一块圆石自地板上升起。
那石头升到半腰位置,归彦道:“停。”
他以石头为桌,将琉璃球放在了书桌上。
王惑朝华叶桑立刻都是凑上去,将圆石围住。
王惑道:“小归彦,我前番拿着原册不好断定你的猜测。这次原册到手,就看你的了。”
归彦点头。
叶桑却好奇:“是没是猜测?”
“关于於缨画画怎么将人画没了的功法。等等看了就晓得。”
归彦说着时,将手按在了琉璃球上。
细细“嘭”一声,琉璃球化作碎片消失。继而书册落在了圆石上。
归彦拉开书上红缨绳,那书册无风自动,翻开一页。
第一页上,绘得一图。
圆月当空,柳枝抚水,繁花当前。少男少女在私会,两片嘴唇贴在一处。
叶桑大窘退一步。
朝华王惑双修,但也不自在。
银庞幸灾乐祸,等着归彦再往下翻出出糗。
不想胡天那个小冤家,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脸憨皮厚,居然凑上去了!
胡天上前,仔细看:“从前看拓片没发觉。这一幅图上竟然用了两种笔法。”
归彦点头:“阿天你也看出来了啊。”
此图景致笔墨灵动,山水花鸟鱼虫尽在几笔之间。而人物图像,笔法分两个,男子栩栩如生,女子却是朦胧。
仔细看时,那男子好似亲一个影子。
胡天道:“这是为什么?要突出人物,也说不通啊,分明两个都用一样的笔法,才算和谐。”
“阿天。”归彦道,“这便是我猜的地方……”
归彦说着,手上一抹混沌力生出,落在了画册上。
继而画册之上笔墨淡去,四下幻象生,一笔一划仿佛无形之手在描绘景致。
归彦竟是将此图景致融入混沌力,再用幻象重新构建。
明月春水,山水虫鸟,一丝不错。
乃至那少女片刻后也自画中走出来,温婉大方,动人心神。
归彦幻象却停滞,图上细笔描摹的男子仍然留在了纸上。
银庞皱眉:“这是如何了?”
朝华王惑两厢对看,王惑失声:“难道胖胖说的是真?”
胡天也好奇看向归彦。
归彦无有应答。
而此刻识海内,归彦道:“阿天,剩下的这个人不是於缨画去纸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