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准备一份特赦令。”
其实,薛震远已经想好,只是不好当着欧阳凤鸣的面做出安排。
大致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薛震远首先想到的不是唐旭宸要做什么,而是这个国家亏欠他太多了。即便不考虑他在军情局工作期间的贡献,在过去三年里,他阻止了恐怖份子用神经毒剂与核弹头发动恐怖袭击,通过保护薛震远消除了中日的战争危机。还有这次行动,他夺回了病毒武器,找到与处理了即将被恐怖份子在上海市内引爆的脏弹,拯救了成千上万的平民百姓,甚至可以说拯救了这个国家。为此,他失去了战友,失去了朋友,甚至失去了伴侣!
他得到了什么?
除了代表荣誉的勋章与领导人的嘉奖,什么都没有。
没错,即便在军情局的时候,他的工资就很高,远超过一般的工薪阶层,甚至在很多职业经理人之上,可是以他的能力,从事其他职业的收入只会更高,比如给某个不缺钱的富商当保镖。
没错,在担任国土安全局局长期间,他有很大的权力,在国内情报安全系统里仅次于杨怀烈,可是他只干了一年多,而且是国土安全局建立初期。在国土安全局稍具规模时,他为了营救欧阳凤鸣去当了卧底,由刘雪丽接任局长。再说了,他没有利用巨大的权力为自己牟取半点好处。
如果说他真的得到了什么,最值得提到的,恐怕就是跟薛震远的私人友谊了。
问题是,这种友谊除了让他在执行调查任务的时候不会受到刁难,根本没有其他能够看得到的好处。
他不会用这种友谊为自己牟利,不然就会失去这种友谊。
别说薛震远,即便在元首府工作不到一年,没有经历过大风大浪的蹇赛康都知道,唐旭宸不欠这个国家一分一毫,而是这个国家欠他。薛震远想保护他,更想补偿他,让他得到应有的报答。
可是,这么做正确吗?
蹇赛康非常了解薛震远的想法,知道薛震远想给唐旭宸一次机会,让唐旭宸不至于毁掉自己的下半生。
问题是,蹇赛康为薛震远工作,职责是保护薛震远。
“元首,您不能这么做。”
薛震远微微一愣,很是惊讶的看着蹇赛康。
“特赦需要条件。”
“蹇赛康,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做主了?”薛震远可以容忍恶名在外的欧阳凤鸣,却不会让秘书在自己面前放肆。
“元首,我不是在替您做主,而是在保护您。”蹇赛康据理力争,没有因为薛震远动怒而退缩。“特赦只针对未来,不针对过去,只对那些能减轻国家损失,保护国家利益的人员或组织具有效力。唐旭宸确实为国家做出过巨大贡献,可是那是他的职责,是每个安全人员都要尽到的义务。还有,给他特赦,对国家利益有何帮助?就算我们知道,他要杀的人罪该万死,哪怕碎尸万段都不值得可怜,问题是我们没有证据,无法为其定罪。还有,唐旭宸只是安全人员,不是执法人员,更不是法官,他没有执法权,更没有审判权。从法律上讲,只要他杀了人,就犯了谋杀罪!”
“够了!”
“元首……”
薛震远控制住情绪,虽然蹇赛康说的话很不中听,却很在理。
蹇赛康稍微迟疑了一下,鼓起勇气说道:“元首,这么多年来,您一直在努力营造法制基础,您比任何人都清楚‘法不容情’的道理。不管是谁、不管为这个国家做了多么巨大的贡献,都不能凌驾于法律之上。您绝不能开这个先例,不然所有努力将前功尽弃,您不能为了一个人而损害国家利益。”
薛震远苦笑了起来,明白了“忠言逆耳”的意思。
“元首,如果我是唐旭宸,绝对不会让您这么做。”蹇赛康铁了心要阻止薛震远为唐旭宸签署特赦令。“他打昏了欧阳凤鸣、骗了杨诗琪,他没有联系您、也没有告知您,他不想让欧阳凤鸣与杨诗琪受到牵连,也不想连累您。虽然我并不了解他,但是他的所做所为都是为了保护国家利益。”
“好了。”薛震远长出口气,说道,“你不是不了解他,而是很了解他。”
“元首……”
“帮我联系国土安全局,让欧阳凤鸣接电话。”
“元首,您想好怎么处理这件事了吗?”
薛震远的眉头跳了几下,听出蹇赛康话外有话。
蹇赛康看着薛震远,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开始还敢大胆直言,怎么现在害怕了?”薛震远瞟了蹇赛康一眼,说道,“有什么话就直说,别支支吾吾的。”
“我觉得,应该再等等。”
薛震远的神色没有丝毫变化,因为在蹇赛康提出问题的时候,他就猜到了,知道蹇赛康在想什么。
蹇赛康没有明说,不过意思却表达了出来。
关键是没有证据。
薛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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