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大自从林岚的香皂铺子出来,便脸色蜡黄地揣着那香皂盒子,匆匆赶回荣府。与自己婆娘说了几句,便去找贾政说事情去了。
赖大的老娘赖嬷嬷年事已高,又服侍过荣府的老主子,贾母赏脸,让赖大做了荣府的大总管,除了王熙凤,他便是最清楚账目上的事情了。
“你俩行色匆匆,有何要事?”贾政平日里不管家事,这些下人们遇着事,一般都是去找二奶奶凤姐,也不会来找他,今日听说赖大要来求见,也是有些好奇。
赖大颤抖着,跪在堂上,说道:“老爷,我要说的,是大观园用银一事。”
“这不是由凤丫头掌管么,你与我说作甚?”
赖大磕头,颤颤巍巍地说道:“老爷,这事情小的恐二奶奶做不了主,特地来找老爷您拿主意。”
贾政眉头一挑,轻咦了一声,说道:“这是什么胡话。凤丫头如今掌家,什么事情做不了主。你说与我来听听。”
“大观园修造的银两调度,向来都是二奶奶放话,然后从我这边支出,由周瑞去督办的。当然用了多少银两,购置了什么,宁府那边也是知道的。老爷也知道,我那二弟赖升在宁府当管家,每月有事没事,都会聚一聚说说事儿。有时候一对账,便出事情了。这几个月,有近四万两银子的出入。”
贾政茶盏落在桌上,脸色凝重起来,问道:“周瑞那边问过是怎么回事情了没有?”
赖大磕头说道:“第一笔五千两出入的时候,小的便问过,他说是二奶奶调度的,让我闭嘴,我也就不敢插话。”
贾政感觉事情有些复杂起来了,便问道:“你既然不敢说,为何如今又来我这里说叨?”
赖大赶紧磕头谢罪,颤颤巍巍地说道:“老爷,小的该死。今日,今日去林姑爷那边置办香皂,姑爷说了,这事情他知道了,定是要告诉老爷的,让小的心里有个准备,所以……”
“哼!这么大个事情,反倒是让一个外人先明白了。我这个荣府的主家,却蒙在鼓里,真是好大的胆子!”
贾政气得站起来,四千两也就罢了,四万两,即便是坐拥金山银山,这般掏,也迟早被掏空。在大观园的款项上掏了这么大一笔钱,他自然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涉及的人。
“给我去请二奶奶,也别来我这边,让她直接去老夫人那边,把夫人和琏儿也叫上。”
“是。”赖大和他婆娘起身,赶紧出去找寻。这荣府要变天了,自然得快些准备才是。
贾政叫住赖大,说道:“对了,去把林姑爷也请来,就说务必过来一聚。”事情是林岚捅出来的,自然也得让他知道原委,不然这要是说出去,瞒着长辈肆意妄为,也是个丑事。
几个时辰之后,荣庆堂上站着的站着,坐着的坐着,就连素来不合的贾赦也亲自到场,坐在椅子上,喜滋滋地看着林岚,真想过去拥抱一下这位金龟婿,干得真是漂亮!
林岚扫了一圈,见凤姐、贾琏、王夫人都还未至,便闭目养神,反正和自己没半点关系,捅出来只不过是让荣府里头热闹些,省得来找自己的麻烦,当然也是对贾母当初**的一次小小报复。
过了好些时候,王夫人才与凤姐、贾琏匆匆赶到。
凤姐瞥了眼堂中之人,神色不变,给贾母、贾赦、贾政请安之后,便道:“老祖宗久等了。陪夫人去了趟皇鸣寺,听到府里传唤,这次匆忙赶来。”
贾母让王氏落座,这回也不接凤姐的话茬,说道:“家里这些年都是凤丫头你管事,你姑母都放了权于你,这银钱进进出出,上下打理井井有条,我也满意。今日你姑父说了四万两银子的是,我是不信的。”
“姑父哪里听来的消息?”
贾政眉头一挑,说道:“你林姑爷听到的风声,赖大说的,周瑞听了你的吩咐,先后拿出了四万两银子,也没用在建园子上。”
凤姐双手叉腰,喝道:“赖大呢?不长眼的东西,敢胡说八道。”
贾政手一按,说道:“你也别嚷嚷。这事情也不是什么大事,今日聚在一起,就是把这银子的事情说明白就好。你掌家这么多年,什么本事都看在我等的眼里,并无其他意思。让众人过来,就是给你的清白,免得有人胡乱说话,坏了你的名声。”
“二弟,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凤丫头虽是我儿媳,若是犯了错,也当责罚。我这个荣国公不管事这么多年,这府上说话的分量也轻了,是时候整顿家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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