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难道是陕西三边总督洪承畴冒天下之大不韪擅自出兵?
据说洪承畴是个狠角色,不按常理出招。
多尔红狠狠地把烟袋锅在地上磕了磕。
明国就是不长记性,被三番五次打败又三番五次缠上来,结果只能是给爱新国送兵马送人口,要不是明国,爱新国能越打越强?
打!
打他个不长记性的!
趁他立足未稳,绕道上游趁夜色悄悄渡过去一支人马。只要双方在陆上交战,就凭明国将士的士气,爱新国的武士一个能打十个,对岸一共不就才一百多人嘛。多尔红决定一战给兄长阿济格扳回颜面!
多尔红调不动先锋营的八旗兵马,只好点了自己的五十名护军,趁天亮沿河而上找了一处合适的渡口,隐蔽起来等待天黑。
……
树林子老营。
孙一和杨六郎并排而行。
明日一早杨六郎会带领新入伍的一百五十名老兵增援前线。
孙一实在不放心杨六郎的状态。
杨六郎一日既往地沉默寡言。
二人信步来到大楸树下。
杨六郎终于开了口:“爷,我其实好多了。”
杨六郎恭敬地给神农的石膏雕像上了柱香,“这些日子如果我心里烦闷,我就来给神农爷说说。”
孙一心里嗝瞪一下,装作不在意的样子问道:“有用吗?”
杨六郎点点头没说话。
孙一仿佛是自言自语:“其实神农爷什么都知道,你说出来的,你没说出来的,神农爷都知道。”
二人不再言语,默默地在树林子里转了一圈。
傍晚的时候,杨六郎正在军营,有人来通知他,奶娃在营外找他。
杨六郎一愣。
奶娃和杨六郎是从小的伙伴,走出军营的时候杨六郎脸上露出了多日不见的笑容,“奶娃姐,你是不是还象小时候一样来给我送耍伙?”
奶娃右手挎了个箪笼,“咱榆林堡的娃娃们里,就你从小最惦记军营里的东西。现在你成天在军营里,还耍不够?”
六郎劝奶娃:“奶娃姐,嫁了人要守妇道,抛头露面的不好。”
奶娃轻啐一口,“你以为我愿意来,是力德尔爷让我来给你送耍伙。”
奶娃在箪笼里翻腾一阵,取出一个叠得紧紧地布筒,“爷的睡袋。”
杨六郎接过睡袋,他曾不止一次地见过力德尔爷晚上用这东西露宿,“这可是爷的宝贝,爷舍得送给我了?”
奶娃忍不住笑了:“你想得倒美。爷借给你的,让你今晚到大楸树底下暖暖和和美美地睡一觉。爷说你的苦楚神农爷都知道,你做着梦神农爷就能把你的心病去了。”
杨六郎翻来覆去地打量睡袋,有些不相信,“真的吗?”
奶娃有些不高兴,“神农爷几千岁的老神仙,这点本事还没有吗?”
杨六郎忙纠正奶娃,“我是问力德尔爷真的把他的宝贝睡袋借给我了?”
奶娃真的不高心了,“姐啥时候骗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