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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尔哈朗、岳托和萨哈廉正在商议早晨的进攻方案。
第一方案是集中兵力打下东石门山炮台,吊上去红衣炮轰击石门障城。
这种方案先难后易,一旦拿下东石门山炮台,攻下石门障城只是时间问题。
第二方案是集中兵力突破长城,步卒插到敌后从背后攻击石门障城。
这种方案先易后难,步卒没有器械攻城死伤会很严重。
三人正讨论时,忽听得山谷里几声炸雷,紧接着如万马奔腾一般滚雷不绝于耳,片刻之后东西两座石门炮台向谷中开炮。
一名护军急急忙忙地跑来禀报:“炸营了!马全惊了!披甲们都要回去捉马。”
满洲国八旗兵出征,战马兵器都是兵士自备。这次出征草原不少满洲披甲卖牛买马凑盘缠,实指望可以发一笔横财。
结果战利品没抢到,还把自家的马弄没了。
如果不抓紧时间找回自家的马,怎么回家?
山上的八旗披甲谁也呆不住了,星星点点的火把汇成一队一队向山下撤退。
吉尔哈朗长叹一声,下令退兵。
所幸联军并没有乘乱出击。
早晨天亮,吉尔哈朗后撤十里扎营。
满洲右翼大军忙碌了一晚上寻找失散的马匹,最终十成马匹损失四成,人员伤亡近千、粮食断绝,好消息是马肉遍地有的是。
昨夜还在意气风发地讨论如何进攻,早上三兄弟的议题已经成了要不要撤兵。
萨哈廉和岳托两兄弟意见相左,僵持不下。
萨哈廉反对撤兵,“夏天马肉放不了多久,撤兵改走其它通路只要两天大军就会挨饿。”
岳托反问:“士气成了这个样子,仗还怎么打?”
昨夜幸存的蒙古兵被吓破了胆,失去马匹的诸申披甲怨天尤人。天雷地雷、天龙地蛇助阵对手的流言已经蔓延。
满洲右翼大军士昨日气尚可的时候都打不下石门,现在确实更无胜算。
吉尔哈朗想了半天,只问岳托一句:“如果就此撤兵,黄太吉那里你怎么交代?”
岳托默然,无言以对。
吉尔哈朗分析道:
“贼人善守,所依仗的是地形。加之昨夜偷营得手,士气正旺。”
“反观如今我军兵多马少,士气低落。攻城本就是我军短处,将军炮毫无用武之地,红衣大炮作用有限,再强攻下去于我军十分不利。以我之见,石门障城我们索性绕过不打!”
“令士卒佯攻石门炮台,重点却是准备水攻。派出人手重点在石门口筑坝拦水,待水位上涨之后掘口冲毁河道里的拒马和壕沟,骑兵一股作气从侧面冲过障城。”
“贼人偷袭我们,我们以牙还牙,我们也偷袭他们!筑坝拦水的同时派遣无马步卒翻山绕过长城,深入贼人后方抢马、抢粮、烧房、杀人。”
“只要到了平原,没人能是我们满洲大军的对手。到时我们两路合兵一股,一路杀向大板升报仇雪恨。”
”只是如此一来红衣大炮和将军炮只能原路返回,改走库库和屯白道。红衣大炮先留下一段时间掩护筑坝拦水,最后时刻再撤;至于将军炮,根本没什么用处,趁早拉走!”
岳托和萨哈廉不约而同地表示同意:
“好!”
“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