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安公司的员工都养成午休的习惯,静秋也不例外,调好手机闹铃,也趴在桌子上小睡补觉。
趴在桌子上午睡十分的不舒服,不一会儿脖子就酸了,换了一个姿势,却忽然感到一阵眩晕,半昏半醒的进入了梦乡。静秋觉得自己变成了一片羽毛,很轻很轻的在空中飘荡,似乎一下子又落到了水中,摇摇晃晃的随波逐流,不一会儿又回到了家中那张柔软舒适的大床上,指尖触碰到的是毛绒绒的浅黄色小绒被,一阵温暖环绕在静秋身边,随即身子不断发热发烫,像是阳光带来的温热,又像是柳毅寻温暖踏实的怀抱,一阵悦耳的音乐传来,静秋想着那一定是象征着温爱与美好的赞歌,不然怎么会这么动听呢?
静秋觉得自己睡了好久好久,稍微动弹了一下身子,“砰”的一声传来,静秋掉下了沙发,半边身子都摔麻了。“怎么了?”,张成毅的声音传来,静秋这才想起自己还在办公室,脸上带着讪讪的表情站起来说道:“张总,你回来了?”,张成毅没声好气的回答道:“我是回来了,不过现在又要走了”。
“啊?为什么?”,静秋刚刚睡醒还有些懵,傻傻的问道,张成毅指着窗外说道:“你自己瞧瞧,我都不想说你了”。静秋听话的往外看去,窗外天空灰蒙蒙的一片,静秋难以置信的问道:“要下雨了吗?”,随即想起了什么,看了看手机,居然晚上十点半了。
“现在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张成毅看着静秋终于清醒了一些,继续说道:“你这一觉睡了十多个小时,要是再不醒我都要打120了”,静秋听张成毅这样说别提多尴尬了,羞红着脸说道:“张总,不好意思,我是不是耽误工作了?”。张成毅发现静秋的思维跟自己的从来都不在同一个平面上,只能说道:“你一睡就睡了十个小时,自己不觉得奇怪的吗?你左手的烫伤发炎了,我陪你去医院看看吧!也不知道有没有感染,你一直都在发低烧”。
静秋后知后觉的摸摸额头,张成毅拿起钥匙就要关门,对着静秋说道:“我开车送你去Q市医院看看”,要是以前静秋一定会拒绝,但是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让静秋明白张成毅其实是一个控制力与执行力都很强的人,张成毅明显是打定主意要送自己去医院,怕是拒绝都起不了半分作用,所以静秋还是选择乖乖的听张成毅的话。
静秋坐在张成毅的汽车上,看着窗外景色快速的往后退,被七彩的霓虹灯晃花了眼,睡了一天的静秋精神抖擞的看着公路上的绿化带,风从车窗灌进来,驱散所有闷热,静秋心口有些闷痛,想来是睡沙发姿势不正确导致的,趁着有空进去给柳毅寻发了信息,为了不让柳毅寻担心找了一个借口,说是公司临时有事,所以没能及时回来,当柳毅寻问道静秋现在在哪里的时候,静秋很诚实的说自己的左手烫伤的地方发炎了,就在医院门诊的地方作伤口处理,晚些就回去。
柳毅寻知道静秋平安无事,心中的大石头终于放下,只是嘱咐静秋处理完伤口就回来。柳毅寻不是不想要去找静秋,但是从Q市医院的住院部到门诊部已经成为柳毅寻可望而不可及的一段距离,而柳毅寻最近正在计划着出院,强忍着相见静秋的冲动也要小心翼翼的掩饰自己的病。
Q市医院内,张成毅显得跟那里的医生很熟,直接找到了一个外科主任帮静秋处理伤口,只不过短短一个晚上,静秋手背上的烫伤就有些化脓,看得主任医师直皱眉头,冰冷的手术刀划过伤口,剜下黄白色的脓血,锋利的刀口在白炽灯下闪着银光,让静秋有种错觉,主任医师是要把自己的手切下来,吓得直打哆嗦。张成毅上前轻轻让静秋靠在自己身上,为了让静秋镇定些,张成毅用手捂着静秋的眼睛,小声安慰道:“别害怕,没事的,忍不忍就过去了”,说着还轻轻拍打静秋的肩膀,只是那动作十分的生疏。
不同于张成毅包扎的那样薄,主任医师把静秋的左手裹得像熊掌一样,静秋艰难的动了动小手指,还好只是包扎了手背,不然这拿筷子吃饭都成问题了。主任医师多看了两人一眼,对着张成毅说道:“她的手已经没什么事了,不过我开些消炎药和涂抹的药膏,记得按时用就可以了”,张成毅跟着主任医师出去拿药,走时叮嘱静秋哪儿也不要去,就等两人回来。
“不知道寻会不会也恰好在想我”,静秋看着左手的伤忽然想到。“总有一些话,来不及说了,总有一个人,是心口的朱砂……”,手机铃声忽然响了,静秋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不会是想什么,来什么吧!当看到手机的来电显示,静秋的脸色一下子没了适才的欢喜,但还是接了电话:“郑水桃,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静秋的语气不算恶劣,但也不算是热情。
郑水桃那边断断续续的声音传来,似乎在说什么为难的事情:“静秋,我是水桃,我提前来青大了,不过因为Q市天气太冷了,所以发起了高烧,现在就在Q市医院的输液室,我这边出了点意外,你能不能来看看我?”,静秋原来就不是狠心的人,昔日的朋友需要帮忙,而且只是去看一眼而已,静秋没有理由拒绝。
自从陪着柳毅寻住院,这Q市医院静秋算是全熟了,输液室就在一楼的门诊部,坐电梯就能到,静秋也没有多想,直接就离开主任医师的办公室,去了一楼的输液室找郑水桃。也许是因为晚上的原因,输液室只有郑水桃一个人,冰冷的玻璃瓶倒挂在铁钩上,塑料管一直连接至水桃的手,静秋上前问道:“你发高烧了,没有什么事情吧?”。
“没有,谢谢关心”,其实水桃对于当时因为静秋电脑丢失的事情而进了警察局还是有些尴尬,一开始对于静秋与秦可馨心中还是有气,时间一久了这件事情埋在心里也就不知道到底算是什么滋味了,只是想不到自己居然还会有找静秋帮忙的一天。
静秋跟在张成毅身边这么久,这看人脸色的本领还是学到了些许皮毛,看出了郑水桃这个时候的尴尬,可是静秋自己也不自在,问道:“叙旧我们可以回宿舍慢慢叙,只是你现在到底有什么事情?”,说到这个郑水桃就更加尴尬了,说道:“其实也没有什么,我就是一个人待在医院里,又这么晚了,有些害怕,我知道你一直陪着毅寻师兄在Q市医院休养,所以就想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静秋有些奇怪,郑水桃并不像是这么胆小的人,但是自己也总不会去刨根问底非要问个明白,就这样吧!静秋只是没能猜想到,郑水桃在与周筱茹的相处过程中,喜欢上了恐怖电影,而有不少镜头就是在医院里发生的,这让独自在医院输液的郑水桃感到害怕。
和郑水桃聊着聊着天,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过去了,静秋看着输液瓶里的药水就快要见底了,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都半个多小时了,输液室只有自己和郑水桃的声音不停交替,这真的让静秋很尴尬,看着输液瓶里的药水见底了,静秋按响了输液室的门铃,等着护士前来。
输液瓶内还有一些药水,静秋也不着急,但是当门铃响了三次还没有护士前来,两人都感觉有些许不对劲,静秋走出门去查看情况,却发现护士室空无一人,倒是有不少发热门诊的办公室那儿还有医生坐着。静秋现在也只能等了,由于这几天心情发燥,静秋在输液室走来走去的同时脸上也就带着不耐烦的神情,要知道这大半夜的,对着一个不算朋友的朋友打吊针,想到明天还要去盛安公司上班,静秋不停的外出查看有没有护士。大半夜的麻烦静秋来医院陪自己,郑水桃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现在还因为找不到护士而耽误了静秋时间,郑水桃无奈之下想出了一个办法,小心试探的问道:“静秋,要不我们自己把吊针拔了?”。
“什么?”静秋听着这话惊悚了一下,以为自己这段时间太过劳累,出现了幻听,不死心的问了一句:“你刚刚在说什么?”,郑水桃只是以为静秋没有听清楚,解释着说道:“按铃按了这么久都没有护士来,说不定再等下去也不会有护士来的,我的药水都打完了”,静秋上前把控制药水流速的按钮拨到最小,吊针瓶的药水已经不再往下滴了。
“我再走远一些,看看能不能找一个护士过来”,静秋说道,郑水桃却在此时开口:“不用了,不就是拔一下针头的事情吗?我看以前护士帮我拔的时候很简单的,扎进去我不会,拔出来我总觉得没有问题”,静秋只觉得额头划下几条黑线,拔针头这种事情也是可以自己来的吗?护士那是经过专业训练的。
“你还是等等吧!我一会儿就回来了”,静秋觉得郑水桃现在很暴躁,于是尽量放轻声音说道。郑水桃大大咧咧的性格又跑出来了,撇撇嘴不以为然的说道:“不会有事的,我看电视剧里女主角住院时,经常会听到男主角出了什么事情,然后就一扯把打吊针的针头扯掉,跑出去找男主角,我们也可以学学”,静秋很无语,那是电视剧,能这样效仿吗?
静秋还没有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就眼睁睁的看着郑水桃撕开了白色的胶布,干脆的把针头一拔,静秋就这样呆在了原地,许久才回过神来。
郑水桃胖乎乎的手背上有一个血色的小点,渗出一颗血珠,看起来好像挺正常的,郑水桃说道:“我都说没事的啦!你……”,郑水桃话还没有说完,那颗小血珠就在静秋的注视下从小小的一丝,变成了绿豆大小,然后缓缓从手背上滚落,在白皙的手背上留下鲜红色的痕迹。
“这……这……也是……正常……的?”,静秋颤抖着声音问道,说话间,一滴血珠由小变大,当成了绿豆大小时,循着第一颗血珠滚落的路径又从手背滚落,“啪嗒”一声响后准确无误的落到了地上,与第一颗血珠融合在一起。
白色的纸巾紧紧按压在针口处,不过片刻却在雪白的纸巾上绽放了朵朵血花,像是怒放的红梅在冰雪中凌傲。静秋见状说道:“我出去找医生”。静秋出去还是没有见到护士,却看见医生办公室里的白大褂身影,椅子前坐着一个黑发里夹杂着银丝的男医生,静秋上前拖起医生就走,还不忘记解释道:“医生,我同学在你们医院打吊针,结果流血了”,医生愣了一下说道:“护士呢?”。
还好输液室理得并不远,医生跟着静秋走,不一会儿就到了。“小秋,你跑到哪里去了?”,静秋僵硬的回过头来,看见张成毅与为自己包扎过烫伤的主任医师站在一起,这才发现自己好像忘记跟两人说自己离开的事情了。
“呃……”,静秋十分艰难的解释道:“我刚刚接到大学同学的一个电话,说是她生病了在这个打吊针,所以我就过来看了看,然后走得急,忘记跟你们说了”,张成毅与主任医师一脸的无奈,还好人没有丢,不然就要去找监控录像了。
输液室忽然传出声音:“刚刚找我来的那个女孩子进来一下”,静秋这才想起还有郑水桃这一回事情,眼见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不知从哪里拿出了医用酒精和棉花,一条淡黄色的皮筋紧紧系在水桃的手腕上,医生另一只手紧紧用棉花按压郑水桃出血的针口。
主任医师看见满地都是沾了血的棉花球问道:“黄医生,这是怎么了?”,黄医生回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一来就看见针口不停的出血”,黄医生随即问道:“哪个护士给你哪拔的针,人呢?”。
静秋小小声的说道:“我们自己拔的”,黄医生恰好忙着换湿透了的棉花球,没有听清楚静秋说的是什么,张成毅和主要是任医师倒是听清楚了,难以置信的看着静秋,这针头也能自己拔,那要护士来做什么?
主任医师一副见了鬼的样子看着眼前这两个还在读大学的小女孩,有些不确定的问道:“你们到底是怎么拔针头的?”,郑水桃插了一句嘴说道:“就是把胶布撕开,用手抓着吊针管,用力一扯就好了,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把针头拔了之后就出血了,按了好一会儿都没能止住血”。
张成毅看着静秋说道:“我记得你是文学系毕业的,那你同学是?”,静秋自然明白张成毅的意思,小声说道:“同班同学”,主人医生看着郑水桃止不住的血说道:“你们还真敢干,针也是可以随便拔的吗?”。
郑水桃的手经过黄医生这么处理,手背上肿了一大块,地上随意丢弃了一堆用过的棉花球,但是血还是没有止住,静秋有些担心的问道:“那个……应该没有……什么事情吧?”。忙了这么久黄医生的脾气也上来了,磁性的声音响起:“现在知道怕了,刚刚干什么去了?还大学生呢,有点医学知识可以吗?”。
输液室只剩下静秋和张成毅,以及在处理伤口的黄医生和接受治疗的郑水桃,空荡荡的输液室回荡着黄医生中气十足的责备声:“我说现在的小女孩怎么回事?什么事情都敢干,还有你是这个小丫头的监护人吧?”,黄医生的怒火忽然转移到张成毅身上。
监护人这种事情张成毅还真是不敢乱认,但是静秋是自己带来医院的,总不好什么事情都不管,只能含糊其辞的说道:“我的后辈”,静秋惊悚了一下,有些不理解张成毅这句话的意思,自己不过是盛安公司一个普通员工,而且还是一个兼职员工,这也能被自己董事长说成是后辈,让静秋很是汗颜。
黄医生这时误认为张成毅就是静秋的监护人,教育道:“别以为孩子大了,读大学了就不用操心了,这当父母的哪有当甩手掌柜的道理”,静秋摆摆手刚要解释,张成毅一巴掌拍在静秋肩膀上,笑着说道:“医生说得对,这次是我太大意了,结果给您添麻烦了”。
黄医生继续说道:“这教育孩子可大意不得,现在外面社会乱糟糟的,一个不留神孩子就学坏了,当家长的还得留留心,就像今天一样,针头随随便便就自己拔了,现在这种情况还不算最糟糕,要是针头被拔断了,扎在血管里,通过静脉流到心脏附近,可就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了,这是会出人命的”,这下张成毅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张成毅的沉默让黄医生误以为他是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这让黄医生很满意,语气也缓和了不少,陪着感慨了一句:“现在的孩子一点都不好教,话说轻了孩子不愿意听,话说重了孩子又难过,要是动手揍吧,自己还舍不得”。张成毅别有深意的看了静秋一眼,附和着黄医生的话说道:“是啊!现在的孩子一点都不省心”,黄医生闻言看了两个小丫头一眼,敢自己拔针头的病人,哪个家庭摊上一个也是一件伤脑筋的事情,看着张成毅的眼神就带上了赤裸裸的同情。
静秋真是恨不得自己变成一只地鼠,能直接在地上打个洞钻进去,张成毅与黄医生说话好一会儿,郑水桃的手也不再流血了,静秋在一旁眨巴眨巴大眼睛说道:“没事了?”,黄医生脸上不见半丝轻松,伸手把系在郑水桃手腕上的淡黄色塑胶条松开,原本不流血的针口“飚”的一下射出一道血线,吓得静秋很没有骨气的哆嗦一下。
“没事了”,黄医生说道,这时静秋才松了一口气,郑水桃手背针口很大一片范围全青了,看得静秋只觉得自己的手背也在隐隐作痛,无意识的摩擦着自己的手背,张成毅见了有些头疼,难不成自己手底下的这个员工就是一个傻大胆,做事情的时候不知道后果,非要等到出事了才知道后怕。
事实证明黄医生还是一个十分尽职的医生,在处理完郑水桃的伤口,对着张成毅说道:“没什么事情了,你们可以回家了”。张成毅此时把手中拿着的药递给了静秋,说道:“一转眼你就不见人了,这是主任医师给你的药”。
“谢谢张总”,静秋接过药后小声的道谢,却又听见张成毅交待道:“明天休息一天,不用来上班了”,眼下已经过了十二点了,张成毅自然是要开车回去了,而郑水桃明显跟张成毅没有什么关系,自然也就是自己打出租车回去的命了。
静秋回医院病房的时间远比计划中的晚,柳毅寻从日落西山等到星辰满天,满心欢喜等到心灰意冷,只觉得夜真的很漫长,很冰凉,同时也感到很无助,直到看见静秋的身影又出现在病房,柳毅寻尘封的心又再次活络起来。
“回来了?”
“这么晚了还在等我吗?”
两人齐齐说道,静秋走近沙发,柳毅寻率先说道:“秋,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徐医生说我可以出院了”。“什么?”,突如其来的好消息让静秋愣在了原地,柳毅寻看着静秋呆呆的样子笑了,伸手在静秋眼前晃了晃说道:“秋,回神了,在我眼前你也能神游天外”。
“是真的吗?”,静秋听到这个消息除了惊喜之外还颇有些难以置信,柳毅寻用力的点点头:“秋,我怎么可能拿这种事情开玩笑,是徐医生今天跟我说的,反正也只是休养而已,在家更方便照顾,也会更加情景些”,看着静秋目光里闪过的欣喜,柳毅寻继续说出自己的打算:“现在也就还有十天就要结束暑假了,我们可以提前回学校的宿舍住,你觉得怎么样?”。
静秋只是沉浸在柳毅寻康复的欣喜若狂中,一冷静下来就发现搬回青大还是有不少的问题要解决,比如柳毅寻现在行动还不是很方便要靠人扶着走路,比如每天等我一日三餐静秋不方便送到男生宿舍,再比如柳毅寻的身边总要有人帮着做康复训练……
“这样……”,静秋有些迟疑的说道,但是看着眼前之人满脸喜色的模样,静秋再多担心的话语都只能咽进肚子里。白帜灯发出柔和的光,静秋看着柳毅寻被照耀的侧脸焕发出生机,也是会心一笑,轻轻点头说道:“都听你的好了,正好我明天不用上班,就陪着你一起回青大宿舍吧!”。
两人相拥而眠,静秋却很是不适应,心中的忐忑让静秋久久不能入睡,柳毅寻身上独特的味道溢满鼻腔,让静秋不时轻轻扭动着身躯像一只裹着大被子的毛毛虫。
当朝阳第一缕光芒照耀在两人身上,那种暖洋洋的感觉让人忍不住想继续躲在毛绒绒,软绵绵的被窝里,但是生物钟还是让静秋准时醒了。柳毅寻按着静秋的脑袋,让喜欢的人多在自己身边待一会儿,两人一直到徐子浩拿着办好的出院证明前来,静秋才红着脸从被窝里爬起来。
徐子浩看见了有些诧异,静秋平常都是睡在病房的沙发上,今天怎么换了一个地方,两人一起睡到病床上去了,这还不是最让徐子浩奇怪的,真正令徐子浩诧异的是,睡觉不脱外套就算了,静秋居然连鞋子都没有脱,穿着鞋子真的能好好睡觉吗?
“我想,你们会急着出院,手续我已经办好了,随时能走”,徐子浩显得十分贴心,还关切的问道:“要不要我帮忙收拾行李?”,柳毅寻毫不犹豫的婉拒了:“这段时间给徐医生添了不少麻烦,出院这种事情我和静秋就可以了”。
“我想我们应该还会见面的”,徐子浩忽然说道,完后就看见柳毅寻与静秋的笑容僵在脸上,忽然回过神来,自己是医生,对于柳毅寻这么一个病人来说,应该不会喜欢见到自己的,徐子浩想到这里,给柳毅寻解释了一下:“我的意思是,你们都是青大的学生,我虽然大你们几届,也算是你们学长,以后可以一起出来吃个饭什么的”,静秋莞尔一笑说道:“有机会一定请学长吃饭”。
在电子厂做工这么久,静秋真是觉得自己的动作干净利落了不少,不到半个小时就把柳毅寻的行李都打包好了,说是行李,其实也就是一些生活必需品,还有一些简单的衣物。行李并不算多,但是徐子浩也特别够意思的帮着两人拿下去,还喊了出租车送两人回去。
扶着柳毅寻重新踏在青大的土地上,静秋忽然有一种恍若新生的感觉,柳毅寻也忍不住感慨的说道:“以前没有什么感觉,进了医院一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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