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大越朝的说法定义来讲,整个江南,便包括了南京,苏州,镇江,常州,无锡、杭州、嘉兴、湖州、绍兴、景德镇、上饶、九江、扬州、滁州等等地方,这些地方历朝历代俱都是风景秀美,经济富足之地,又经大越多年的大力发展,直到眼下,已然是成为了整个中原的经济文化鼎盛之胜地,重要程度直逼京城,更别提因为富足优越的生活条件,也使得这片地域当中人才辈出,每年科举,中榜入第的秀才当中,往往都有六成是出自江南,不说别的,那江南人士只要是走出去的,在其他省份的百姓面前,都能颇有上几分理所当然的优越之感。
苏州城内,苏州府衙当中。
此时此刻,这苏州府衙后院内厅那偌大的正厅里头正举办着一场宴会,此间雕梁玉柱,设施华丽,仆从众多,两排矮桌从横而出,上头各坐着数十名身着朝廷官服的官员们,在他们正中处,十几名容貌靓丽绝伦的舞姬正随着鼓乐之声翩翩起舞,众官员一边欣赏着舞姬们的绝美身段,一边相互推杯换盏,场中喝彩连连,好不热闹。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些个舞姬们才终于结束了自己的表演,齐齐行了一礼之后退了下去,和她们一起出去的,还有那些负责端茶送水的下人仆从,就连靠近门口的几名侍卫,都是极有眼色地退了出去,由外头将大门关上,而随着这些人的退下,场中那热烈的气氛也是瞬间冷淡了下来,待坐在厅中上首主位上的人轻轻敲了敲杯子,场中更是变得鸦雀无声,只等那人训话了。
“方才传来的消息,七皇子此时已经过了盐城地界,估计不日便可到达苏州了。”
说话这人大约四十岁上下,身着一身代表着正二品的大红色官服,面容方正,虎目峭鼻,额前那连贯成线的一字眉极为显眼,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不怒自威的上位之风,只不过,他此时说话的语气,却是不怎么好。
再看场中众人,那皇子下巡,按理说本该是一件好事,毕竟这位即将到来的皇子很可能便是下一任的皇帝,能有机会与之亲近熟络,怕是许多官员做梦都想不到的美差,可在听了对方即将南下的消息之后,一众官员的脸色却是齐齐地暗淡了下来,一个个左顾右盼、沉默不语着,好似十分不愿和紧张似的。
眼见他们表现,身为江南总督的周立仁心里自是清楚他们在想些什么,当下也不避讳,直接就开口说道:“皇子驻巡,其代表的意义本官不必多说,眼下只希望各位将自己的屁股都擦干净了,可别给人家看出什么端倪才好!”
说罢,底下的一众官员们便是一阵沉默,紧接着便有一人排众而出,抱拳说道:“我等自当谨遵总督大人之命,只不过。。。大人您也知道,一些小事,我等说瞒也就瞒过去了,可那前两年的专款,运河上的生意,苏州卫的军饷,行宫那边的地盘,还有盐商那边的事情,钱庄,等等诸多事宜,可不是说瞒就能瞒得过去的,而且就连停都停不成的,眼下还得继续办着,那七皇子此来江南,一呆就是两年,着实是叫下官等人有些难办。。。”
这边这人正在说着,那头的周立仁却是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将其打断道:“本官都说过了,只需你们将自己的屁股擦干净了就行!至于这些个生意,本官也没叫你们就此停了去,能瞒得过去是最好,若是瞒不过去。。。”
说着,周立仁顿了一顿,紧接着才继续道:“那不还有岳大人顶着呢么?”
周立仁口中的岳大人,说的便是江南巡抚岳迁了。
说起这个岳迁,他虽是和周立仁一同共事,为江南头两把交椅之一,却与他周立仁极不对付,事事都要与他对着干,曾有不少暗地里的生意,都是被这岳迁给一手捣黄了去的,当然了,对于这个刺头儿,周立仁也曾试着将其拉拢过来,但这家伙却是大越官场之中少有的油盐不进,无论前者施展什么手段,对方愣就是不为所动,依旧是我行我素,与他们这帮子人势不两立!
自然了,以这岳迁的清廉做派,再加上其本身就是个为名办事的好官,几年下来,也是在江南诸地得到了十分不错的名声,百姓爱戴,清流拥护,座下也是聚集了不少不屑于与周立仁等人同流合污的官员跟随,故此他虽然职权上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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