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郭先生剑术过人,可当大师。却没想到,您竟然是‘北地’第一剑客?无忌能得先生辅佐,真是三生有幸。”
北郭惇僵尸一样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默默地呷了口水道:“都是些不入流的游侠儿乱叫的,真正的剑道高手,可不会像王婆卖瓜一样自卖自夸。”
无忌顿时来了兴趣:“我觉得,北郭先生你就是真正的剑道高手。”
“不,我始终还差了一分,算不得高手。”
“那真正的高手,又该如何?”
“刺,乃剑击之大体。真的高手,一剑刺出,不中的,不罢休,一往而无前。故此,舍弃一切的招式派别、返璞归真,一剑纵横,无人可当,方为剑道高手。”
听北郭惇这么解释,无忌愣了很久,慨然道:“剑乃杀人器,北郭先生教训的是。”
这时,北郭惇的一只耳朵动了动,皱眉道:“有人来了。”
范雎看看外面的天色,笑道:“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平原君应该可以为公子举行晚宴了吧。”
不出范雎所料,果然是平原君派人来请无忌赴宴。
三人来到大客厅,平原君赵胜站在门外,满脸笑容地拉着无忌走进去。诸人分宾主落座,无忌看见平原君一侧的条案也不算多,只有寥寥三五条。想来是平原君看出无忌不喜吵闹,因此只让几名心腹门课陪坐。
不仅如此,平原君还热情地嘘寒问暖,似乎毫不介意白日里无忌当众骂他、折他面子的事儿了。
无忌不知他是真的宽宏大量,还是暗恨在心,只能耐心地跟他应酬,作出一副惺惺相惜之态,恨不得跟平原君穿一条裤子。
因了两人有层亲戚关系在,又同是本国著名的贵族封君,所以聊起来也算找的上话题,交流了很多延揽门客、治理领地的经验。
但闲话是聊不完的,正事儿却是时间紧迫,无忌始终惦记着合纵的大事,见平原君并无询问他此行目的的意思,无忌便佯作愁苦之色,长叹道:“如此良宵,怕是难以与兄长共度。”
平原君扯了扯嘴角道:“为何?”
“因秦军围攻大梁一事,小弟我夙夜忧叹,心中委实难安。”
平原君一副“不过如此”的表情,端起酒爵道:“不用担心。大梁城十分坚固,魏国上下又团结一心,不会有危险的,秦军一定会退。”
无忌道:“秦军当然会退,但那必需得我们也做好该做的事。若是就此束手旁观,只怕大梁危险。”
平原君脸上笑意渐浓,说道:“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无忌不必心慌。有那个时间忧愁,不妨喝上一杯。”
无忌看出了平原君的意思,但他还不想这么快就放弃,正色道:“大梁城危在旦夕,城池一旦被攻破,魏国很可能会被秦灭国。届时,赵国亦难独存,此诚危急存亡之秋,无忌斗胆,望兄长援手一二,若能保全大梁、存得魏国,无忌不胜感激!”
平原君脸上笑意更浓:“来来来,喝酒喝酒。”
这场晚宴终究是没能让无忌喝醉,也没能如无忌设想的那样,说动平原君为自己助拳。
平原君喝得醉醺醺的,被侍女搀扶着回去休息了,无忌带着范雎、北郭惇刚回到客房不久,就有人求见。
“是谁?”
“好你个无忌小子,连我都不认识啦!”
一个悦耳的女声从门外传了过来,无忌听到后,脸色一变,他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