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徐老太

传说，是否属实无从考究，但是五行大阵的强大毋庸置疑，对于常人来说有违天道，五位阵法大师便决定将其分为五阵，各自分开保管，分散在现如今的龙神大陆，并创立了各自的世家，从此世间多了一个“五行世家”。五人定下规矩，绝不传授五行合一的方法，只留下单一五阵的法阵演变。

    因此如今已无威力神鬼莫测的五行大阵了，现在的五行世家已经将各自的一种法阵演化成一套功法，威力也是非同小可，但他们一直在努力使五行合一，希望重现当年神鬼难敌的五行大阵，但因其法阵的原理、变化实在太过玄奥难懂，至今已过去千年，五行世家依然未曾演化出五行大阵，世人皆叹绝世杀阵从此消失。

    雷龙所持的奇书《阵》中对五行大阵有所记载，其中对五阵写得也颇为详细，完全可以单一将坚金、鬼木、黑水、离火、后土五阵完美地施展出来，并且也讲述了一些五阵演化的心得，当然对五行大阵也有所描写，但该阵实在太过玄奥，经过数年的研究推演，依然无法演化出真正的五行大阵。不过著作此书之人当乃一代奇才，仅仅通过一些在外流传，简化的五阵之法便推演出了真正的五阵之法，而且在五阵合一的推演上达到了“四阵合一”的地步，这是五行世家研究了千年都未曾达到的地步。

    因此，五行世家对《阵》也是极度渴求，希望通过“四阵合一”最终真正的“五阵合一”！

    萧云等人也是暗暗咂舌，觉得法阵的变化实在玄奥无比，也只有雷龙的脑袋瓜才能够理解其中的些许奥妙。

    “我发现法阵的运行奥妙与体内真气流动于奇经八脉有着一些共通之处，难怪书中有记载真正强大的法阵都是暗含天地至理，而人体之内的奥妙也是暗合天道，如果将法阵之理融入武学之中，这未尝不可！”雷龙越是参悟《阵》中的奥秘，越是能看到自己以前未见的新奇。

    萧云微微点头，觉得雷龙将来或许真的可以将法阵一道与武学融会贯通也不一定。

    至于梁熊，在昨晚已经开始修炼《九战天魂劫》，它的修炼方式也是独一无二的：

    在修炼《九战天魂劫》的“第一劫”时，梁熊感到内体真气按照一种特定的经脉走向飞速运行，真气十分暴动凶猛，仿佛要将经脉撑破，不时有真气化为“细针”破体而出。这个过程便是在锻造肉身，扩张经脉，使修炼者的身体不断强化，用来应付将来突破时所谓的天魂劫。真气自行运转七七四十九个周天之后，一半真气归于丹田之中，而另一半则隐藏在天灵盖内。原来《九战天魂劫》将一半真气封藏在天灵盖之中，将来到突破之时回归本体，引来天魂劫，这就好像积压力量，一旦爆发，威力惊天动地，引动天劫。

    萧云等人十分期待，现在都已经开始研习古籍，自身实力也在逐步提升，对那所谓的四大学府和外面的世界充满的期待。

    接下来便是迎接第二轮测试，不过萧云四人此时略显紧张，因为测试内容就是检查你是否拥有修炼的资质，如果被别人发现自己体内所修炼的真气便不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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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过多久，参加第二轮测试的十六名晋级者已经全部到场，时间也刚好到了七时，高台上便出现一人，正是傲世门的赵亮。

    赵亮站上高台先将眼睛有意无意地看向萧云四人，意味深刻，显然已经有所怀疑。萧云等人微微心惊，但表面却不露声色，皆一脸坦然地望向赵亮，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赵亮见他们如此淡然自若，心中倒是开始嘀咕，不过现在还有正事，不便多想，清清嗓子，道：“今天你们十六人将接受第二次测试，因为所用时间较短，所以在第二轮测试结束后，入围的人将马上进行最后一轮测试，大家做好准备！”

    众人一阵喧哗，议论纷纷：

    “没想到两轮测试连着进行啊，不会太难吧？”

    “应该不会，不是说第二轮测试是什么‘气’的测验吗？想来不需要消耗体力之类的！”

    “还有啊，最后的测试听说是对抗傲世门的武师，在规定时间内坚持住就可以了，也不知道那规定时间是多久呢，如果是半个时辰那不直接放弃得了。”

    “就是，傲世门的那些人都是高手，一群孩子怎么可能对抗得了！”

    赵亮不理会众人，当先朝村长家中走去，后面的晋级者一一跟上。原来这次测试和最后一轮测试将在室内举行，因此借用了村长家。雷龙还以此打趣凤灵灵说拥有主场优势，换来的是凤灵灵毫不留情的一脚与萧云、梁熊的笑声。

    赵亮带领晋级者来到村长家的后院当中，萧云等人吃了一惊，没想到竟然是凤灵灵所说的连她都没有进去过的后院房屋，这间房屋是凤霸亲自命人建造，屋子足有五丈见方，高约一丈，从外表看来就是一间普通的练功房，一般只有凤家的嫡系男性子弟能够进入其中，旁人根本没有机会入内。

    屋子的大门此时紧闭着，但萧云能够感到一股若有若无的压力从里面飘散出来，不知是里面有强者坐镇，亦或是紧张而产生的错觉，不管怎么说，萧云觉得这间练功房不简单，或许隐藏这凤霸的一些秘密。

    “吱呀！”

    大门缓缓打开，站在外面的人根本无法看清里面有什么，只是里面的恐怖气息一下子涌了出来，让十六名少年心悸，实力稍差的已经满头大汗。萧云四人也感受到沉重的压力，为了不暴露自身的真实实力，四人面露异色，表现得十分痛苦。相对凤涛表现得更自然，此时他已经运功抵挡压力。漆黑的大门仿佛怪兽的血盆大口，等待着众人的光临。

    “走吧，进去！”赵亮招呼一声，便不理众人，当先走进大门之中，黑暗瞬间吞噬了他的身影。

    几名少年惊呼出声，纷纷呼喊赵亮的名字，却没有一丝回应，有些开始害怕了。

    “这，赵亮师傅难道出事了？”

    “测试还要进行吗？我们还是放弃吧，去叫村长？”

    “太诡异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几人心生退意，实在不想以身犯险，皆犹豫不前。

    “这下怎么办？是进去还是退走？”雷龙微微蹙眉，门内那种让人不好的感觉令他很在意，询问萧云。

    萧云这会也拿不定主意，不知道这是不是有人刻意设计的一个局，但又想不明白会有什么人要对于一群年纪尚幼的少年们，转念一想，萧云觉得这又像是测试中一个考验的环节，着实让人琢磨不定。萧云必须谨慎考虑，决不能以身犯险，甚至因此暴露八狼的存在。

    就在一群人犹豫不决，考虑到底是进还不是不进时，凤涛排众而出，扫视了众人一眼，最后落在萧云身上，冷哼一声，道：“一群胆小鬼，不就是进门而已，有什么可怕的！如此畏缩不前，将来如何担当大任？”

    说完抬步走向大门，众人紧张地盯着他，看看大门之内是否会有所改变，或者凤涛能够传回一些信息。

    不一会凤涛的身影便消失在门内，之后便再无声息。众人咽了口口水，心中惧意更深，有人试着唤了声凤涛的名字，却没有一丝回应。

    “太可怕了！我不想冒险，我还是走吧！”

    萌生退意的几人都害怕了，他们不想冒险，因此而出现什么意外，因为他们觉得自己还年轻，未来或许能够有更好的发展，其中一人当先离开，紧接着便有四人跟着退走了。如今站在门外的只剩下包括萧云在内的十个人而已，此时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踌躇不前。

    萧云思索良久，认为这么一直呆下去并不是办法，而且他觉得这很有可能是一个考验，是在考验人的意志，而且以自己对凤涛的了解，他绝不是个能第一个站出来以身犯险的人，或许身为凤霸长孙的他已经知道一些什么了。

    与雷龙三人简单地讨论一下，决定一探究竟。

    “难道还能将我们吃了不成？我偏要进去看看！”雷龙一向天不怕地不惧，盯着大门内，一脸无惧。

    “恩，我们进去吧！”梁熊双眼炯炯有神，怡然不惧。

    萧云四人也接连进入大门之中，一个闪没便不见了人影。

    还站在门外的犹豫一阵，众人互看一眼，猛地一点头，咬牙朝大门行去，大有壮士一去不复还的悲壮气息。漆黑大门瞬间吞噬了众人，然后又缓缓地关上，一阵微风刮过，青草摇曳，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村长家的后院一切归于平静。

    萧云四人一开始进入大门时一片漆黑，虽然心中有所担心，不过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态度迈步朝前走去。

    让人没想到的是，就在萧云四人走出不过十步之后，眼前一亮，便离开了黑暗。

    萧云等人迅速打量四周，发现他们身处在一间很大道场之中，中间有一块方方正正大约三丈的方形比武台，场外都是一些练武的道具，沙袋、护具、武器架等应有尽有，设施之全让人吃惊不已，这是凤霸花了巨资为了让自家子弟练武所建。实在没有想到凤霸竟然在自己后院建了一间如此规模的练武道场，也难怪凤霸不想让凤灵灵知晓，因为凤灵灵平时与萧云等人走得颇近，对萧云更是倾心爱慕，此处乃凤霸秘密建造，不想外人所知，难保凤灵灵不会与萧云说起。

    此时萧云看到右手边站了五人，上手起分别是赵亮为首的傲世门四位武师，站在末尾的是竟是村长凤霸。四位武师眼中精光一闪，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萧云四人。凤霸神色冷漠，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萧云，也不知道他此时心中所想。

    而道场的正中间摆放了一个水晶球，闪动着晶莹的光泽，这水晶球仿佛有一种魔力，将萧云四人的眼神深深地吸引住，渐渐地沉浸其中，无法自拔。一声轻咳将四人拉回现实之中，萧云等人暗暗心惊，暗自擦了一把冷汗，心道这个水晶球十分邪门，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人的意识牢牢吸引住，甚至精神都要被吸入其中，自己差点沉沦，迷失自我。

    水晶球后面坐了一个身材佝偻，披着黑色斗篷的老妪，满头白发，脸上皱纹密布，一双手骨瘦如材，要不是老妪浑浊的双眼中不时透出一丝神采，众人还以为这是一具干尸呢。刚才那声轻咳便是老妪放出的，也是这个奇异的水晶球的主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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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左边传来冷哼声，原来是已经进来的凤涛，他对自己是第一个冒险进来的人感到自傲，见到萧云跟着他进来自然更加沾沾自喜，仰头不看四人。

    “被水晶球吸引住了？真是不堪。”凤涛虽然刚进来时也被吸引住，但萧云等人并未看见，不禁趁机开始奚落一番。

    “很好，你们四人去对面站好等待。”赵亮招呼一声。

    萧云四人应了一声，站到凤涛那边，不过雷龙不爽凤涛刚才的态度，大步走向凤涛的上手位，然后一转头，瞧也不瞧凤涛一眼。

    “你！”凤涛见雷龙是故意的，顿时就像发作，不过看到凤霸投来的眼神，强忍了下来，怒哼一声也不再理会，心中暗道：“等会测试走着瞧，到时候有你们好看！”

    萧云等人心中暗爽，表面不动声色，老老实实地依次站好，静待第二轮测试的开始。

    不多时，剩下的几名年轻人也陆续进入道场中，见到眼前的场景，微微失神，等赵亮招呼一声才回过神来，心中皆吃惊于眼前如此规模的道场。

    站在场中的晋级者现在已经能够确定，刚才进门必然是一项考验，强大的气息和漆黑的效果一定傲世门的四位武师所做，这是考验众人的勇气，如果遇到一点挫折便马上放弃的人根本无法踏上修炼之道，只有那些敢于在修炼之路上不断追求、创新的人才能有所成就。所以刚才那些还没有进入大门便放弃的五人已经被确定失去了第二轮测试的资格。

    现在站在道场中准备接受第二轮测试的人共有十一人，他们当中一些人暗自庆幸，方才在门外确实也萌生过退意，最后咬牙跟了进来，总算博对了。不过还没有开始真正的“气”的测验便已经被淘汰了五人，测试是残酷的，没有任何侥幸和第二次机会可言。

    “既然人都已经到齐了，那么便开始进入第二轮测试！”赵亮上前，走到道场中，扫视场中的十一人，微微点头，这样的结果还算不错，至少这些年轻人的意志尚为坚定，而且刚才傲世门的武师都有看到晋级者在屋外时的表现，能在短时间内做出如此决定，很不错！

    赵亮的目光在萧云四人身上多停留了会，心中暗自纳闷，自己并没有发现他们四人有何特别之处，差不多也就锻体境升华层次，或者是浑圆层次，应该没有达到练气境才对，但是暗中的大人却对四人很感兴趣，看来两轮测试时有必要好好观察一番。

    众人心里一紧，期待这所谓的“气”的测验。赵亮走到老妪身边，躬身道：“徐老太，接下来麻烦你了。”赵亮的语气十分恭敬，从他的面色可以看出赵亮对这个老妪又敬又畏，显然老妪的来头不小，竟能让傲世门的武师低声下气。

    “知道了，退下吧。”老妪依然一动不动，也不见嘴唇开启，低沉，略带虚弱的声音便飘了出来，赵亮很听话，再次躬身施礼后退到场边。

    被赵亮称为徐老太的老妪双眼渐渐变得清晰，不再是浑浊不堪，转向静立一旁等待测试的十一人，道：“现在就开始看看你们的潜质吧，从后面开始一个一个过来，到我的水晶球前面。”

    站在队末的少年出列走到水晶球前，等待下一步指示。

    “我想你们应该都知道自己的身体其实是一个无穷的宝藏，就算我们穷其一生也未必能挖掘出其中的千分之一。而每个人的天赋各有不同，他们的体质之间也有所差别，因此后天习修的东西将会各异。举个最一般的例子：就我们龙神大陆的人来说，天生拥有很强的人体经脉体系，因此修炼内力、真气更为容易，而圣大陆方面则是具备了完善的精神体系和强健的体魄，所以他们对于魔法、精神力、斗气的掌握更胜一筹。”

    “当然这并不是固定的，不是龙神大陆的人不能修炼魔法，而圣大陆无法凝聚内力，只是适合与否罢了，追溯起源，也是殊途同归。修炼之道多变复杂，而且存在一些异数，他们拥有非常人的体质、天赋，可以习修两种甚至更多的‘气’。”

    徐老太并没有马上进行“气”的测验，缓缓开口对众人讲解了一些修炼的常识。

    “虽然修炼之法有所区别，它们针对人体内不同的部位进行锤炼，从而强化到全身。只是许多人并不知道，甚至不相信，其实修炼之道都是相通的，修炼到极致之时，你就会发现不同的修炼之法的根本都是相通的。不要刻意地去追求某种修炼之法所谓的极致境界，人体与天道契合，等到有一天你感到天地就是自己，自己就是天地的时候，你就已经领悟到其中的真谛了。老太婆我今天说了很多废话，你们爱听不听，好了，小子，把你的双手按在水晶球上，然后闭上眼睛，什么都不要想，使自己尽量进入空灵境界。”

    说了许久，徐老太结束了讲话，招呼跟前的少年开始进行测试。方才仔细聆听的人并不多，其中包括萧云、雷龙、梁熊等少数人，还有在旁的傲世门武师，大部分人都没有听进去，有些人觉得太过深奥，也有人毫不在乎其中所讲，凤涛就是一个。凤涛自从修炼出内力之后便变得无比自大，认为自己就是一个天才，渐渐使他开始目空一切，不将同龄人放在眼里。只是他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将来必定会吃大亏。

    萧云十分受用，此时正在细细琢磨徐老太话中内容，再结合《风云大道》之中所写，越想越觉得徐老太讲得很有道理，暗暗佩服不已。萧云感到这个徐老太绝对不是泛泛之辈，刚才从赵亮对她的恭敬态度就可以看出她的地位必然不低，而且徐老太表面虽然没有一股盛气凌人的气息，但萧云知道这只是假象，潜藏在其中的恐怖实力绝对不会比之前遇到的那个用气势就压得他们不能动弹的神秘人要弱。

    第一名少年咽了口口水，一脸的紧张，将双手放在水晶球上，闭上双眼。徐老太也将右手抵在水晶球的另一面，闭上眼睛。

    外场众人十数双眼睛紧紧盯着场中两人，年轻人们显得有些紧张，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水晶球此时华光流转，不时闪动，但众人伸长了脖子也看不清里面到底有什么，只得静静等待最终的结果。

    不过半刻钟，晋级者们仿佛等待了足有一个时辰之久，水晶球的光芒渐渐收敛，一切归于平静。徐老太首先睁开了双眼，面前的少年也跟着睁开眼睛，张大嘴巴，一脸的震惊，刚才自己感觉进入了一个奇妙的世界之中，仿佛能够感知周围的一切，却又无法触及，在那种感觉中自己仿佛度过了漫长的岁月一般，许许多多的东西从身边流过，想要抓住，又从指间流逝。

    其实这种感觉就是在探索自己的身体，挖掘体内的潜能，换种说法就是内视，不过现在是非常模糊不清，而且根本无法凭借自己的力量进行。

    徐老太收回右手，淡淡地看了一眼跟前的少年，评价道：“资质一般，体质适合修炼一些木属性的真气，将来成就不会太大。”

    徐老太的话很直接，毫不留情面，讲出了少年的资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