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热气。
再看那白虎,已被他大卸八块。
阳台上,杨再兴和两个女孩看着这血腥恐怖的一幕,眼中带着惊骇,她们还是第一次看见詹天这疯狂的一面。
张浩走上前,愣愣地看着詹天,原本一肚子抱怨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只说了句:“兄弟,你这是有多久没发泄过了?”
詹天抬头看了他一眼,露出有生以来的第一个笑容。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痛快淋漓地改变了恶梦中遭遇,掌握了主动,而不用再担心被关进精神病院,郁结在胸口二十年的闷气和恐惧突然间烟消云散。
也许是从来没有笑过的原因,这个略显僵硬的笑容,出现在他满是鲜血的脸上,配合他手持油锯的造型,显得格外惊悚和诡异。
张浩大叫一声:“妈呀!你可千万别笑,会吓死人的!”
这时,从制衣厂的二楼传来两女惊叫声。
两人吃人一惊,互望了一眼,转身朝制衣厂奔去……
……
一袭白色忍者衣的松冈十一郎,拿着手里剑,抵在林佳莹和黄微微的喉咙上,出现在二楼的房间里,嘴角挂着一丝阴阴的笑容。
杨再兴拿狙击对准了他。
松冈并不知杨再兴枪膛里已没有子弹,刚刚见识过他过人的枪法,心有忌惮,将两女挡在身前。
詹天和张浩冲进房间。
松冈用蹩脚的中文朝两人喝道:“站住!不然,杀了她们!”
张浩骂了一句:“这狗日的怎么又回来了!”
回头问詹天:“这回你怎么没梦到?”
詹天说:“我又不是神仙。”
他只能梦到有生命危险的场景,至于其他无关的琐碎小事,从来不会出现在他梦中,更何况,他刚改变了他昨晚梦见的遭遇,未来已经发生了变化,他没有再次入睡,自然不可能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他唯一能确定的是,这个白衣忍者暂时没有要杀他们的意思,否则他刚刚一定会有所警觉。
……
制衣厂外,去而复返的宫本武和那灰衣僧人在雪地中生起了一堆火,之前那鼻子灵敏的矮个日本人浩二已经不在他们身边。
火堆上架着几块虎肉,油脂从肉块上滴下来,火势越加旺腾。
詹天一行人围坐在火堆旁,并没有被绑起来,显然对方完全不担心他们反抗或逃跑。
宫本武用刀切下几块虎肉,用洁白的盘子装着,加上各种香料,递到詹天等人面前,用字正腔圆的中文说:“中国的朋友们,在下宫本武,请允许我表达我的歉意,我并没有要跟你们作对的意思,多有得罪,还请多多包涵。”
说着,微微朝众人鞠躬低头,表示歉意。
一行人这才第一次打量这个叫宫本的日本人。
容貌看起来在五十岁上下,中等身材,留着及肩的地中海发型,头顶已经秃了,身穿单薄宽松的黑色日本和服,脚上穿着一双木屐,在零下十度的冰天雪地里,竟不觉寒冷,显然有独特的御寒之术。
之前那把砍尸如切菜的武士刀不知被他藏在何处,盘腿坐在雪地里,一双手很规矩地放在膝盖上,身体挺直,充满旧日本时代的拘谨礼仪,右手的大拇指上,戴着一颗翡翠玉斑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