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案子也是他自己找人安排的,楚乐儿不由对官场黑暗感叹不已。四绝才女能把朱常冒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似乎也很不寻常。至于地下势力,虎头帮背后就是朱常冒,铁狼帮跟银狐帮中,楚乐儿已经见过银狐帮的吴庆安。
吴庆安虽然只是一个混混,但并不掩饰想要楚乐儿加入银狐帮的想法。楚乐儿并没有回答,而是直接说让背后的主事出来与她说话。
吴庆安最多银狐帮的一个棋子,他帮楚乐儿也是受人指使,楚乐儿觉得没必要浪费时间在他身上。果然,楚乐儿见到了银狐帮的主事之人——胡姬。
两人约见在风月楼的一个雅间里。楚乐儿顿时有些明白为什么四绝才女的消息如此灵通了——太原城所有有势力的人都喜欢在这个风月楼约谈,她们不偷听才怪!楚乐儿知道此时这间雅间里必定装有传音孔,声音会从传音孔传到离这间房间更远的地方。这是一个怪胡同,越是有权利的人谈话就越想保密,而越是谨慎的人,就会把最重要的客人安排到最隐秘的雅间里,而这里必定是四绝才女重点关照的地方,也最容易泄漏他们的秘密。
以楚乐儿在四绝才女心里留下的印象加上胡姬的身份,这一次谈话必定会隔墙有耳,而且是隔了几道墙有几只耳。
果然,在另一间雅间里,四绝才女正凛神而立。这里不但有跟楚乐儿雅间相通的传音孔,小孔间甚至能通过几个镜子的反射,还能看清房里发生的任何事情。
琴清道:“没想到这楚乐这么快就受到太原城里有势的几个人的关注,这倒也好,看我们能不能听出他的来历来。”
翠棋道:“楚乐才华横溢,没想到还身手不凡,此等人物,走到哪都会备受关注的,只不过迟一点早一点的问题罢了。”
玉书道:“说的不错,单看他在公堂上的表现就可见一斑,我只怕我们送香囊这事情是不是有些鲁莽,若是他怀疑朱常冒的计策是我们出的,那我们岂不冤枉?必定我们是事先给他送了兰花香囊。”
翠棋道:“癞头三前脚被抓后脚就被放了出来,而且一出来就到咱们后花园采兰花,若不是心怀不轨那才叫奇怪,我们刚好知道这事情,送了楚乐一个兰花香囊,也是以防他受了迫害,他心智超常,必然可以看出我们送他香囊的寓意。”
此时默不作声的知画终于开口道:“原来你们送他香囊是为了这件事,我还以为琴清姐姐真的喜欢上这个楚乐了,害得我瞎担心一场。”
琴清脸色一红,正想解释,不过她脑子转的很快,立刻反击道:“我送他香囊,你瞎担心什么?难道是担心我抢了你的情郎?”
知画顿时大囧,道:“你胡说,我才不喜欢这个登徒浪子!”
三女顿时围住知画,道:“原来如此!在我们知画妹妹眼里,楚乐竟然是个这般难堪的人物。就是不知道几位姐妹如何评价楚乐此人?”
琴清道:“精通音律之人,必定是洞察人性之人,识人心者,若为善,则天下可因其一人而兴,若为恶,则天下会因其一人而亡!”
玉书一怔,道:“那琴清姐姐认为楚乐是好人还是恶人?”
琴清道:“从《献给爱丽丝》可以感受到,我们虽未做过瞎子,但是却能感受到那种看见宽阔海洋,享受刺眼的阳光,聆听飞鸟吟唱的感觉,虽不如高山流水,但也是翩翩佳人,浊世佳公子。”
翠棋道:“识棋者,心思慎密,但是为了胜利,楚乐可以用尽任何方法,包括对我一个小女子,完全没有妇人之仁,可谓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正是大将之才!”
玉书道:“文采风流,书法中直,刚中带柔,只可惜此人惜花好桃,若是为官,必可成就一代权臣!”
知画愤怒地看了几位姐姐一眼,没想到三位姐姐对这楚乐的评价竟如此之高,虽然在画技上自己已经败得体无完肤,但她还是狠狠道:“我觉得,他就只是个登徒浪子!”
玉书拍了拍手,道:“看来我们心里都对这个楚乐公子有所评价,但是他留给我们最深印象的却没有任何瑕疵……才华、心性、智慧、耐性、武力几乎都是顶尖的!可以确定他不是宁王的人,月妃娘娘也没有任何信息,难道,是皇上派来的人?”
此言一出,四人顿时噤若寒蝉。若是皇上派来的人,那必定是对宁王有所动作,或者是说,皇上对宁王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楚乐来太原所谋之事只是一时风平浪静波,一旦事发就会惊起滔天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