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口气怎么听也不对,好像是他故意让龙琊来确认真假一样。
龙琊恢复成人形时,已经落在了尽头的客栈前。
除了鲤笙,众人倒是没什么感觉,洛爵赶紧拉着鲤笙往客栈走。
云图冲青珏色道:“你到底在盘算什么啊?”
青珏色摇摇头:“没有啊,你想多了。”边说,人已经跟了上去。
云图信他才怪!
不过,既然都是自己人,青珏色肯定不会做出格之事,也就随他去了。
客栈前,龙琊盯着大门。,神情逐渐变得严肃。
“龙琊,怎么了?”
鲤笙随意的看了眼那道金黄的大门,认定这座金碧辉煌的客栈定然也是幻术包裹,懒得兴奋。
“这门有什么问题么?”鲤笙靠前,摸着镶嵌着无数珍贵宝石的黄金大门,又使劲的拍了拍:“有人吗?开门!”
“这是真的?”
龙琊突然回头问青珏色,不知是不是错觉,声音略微低沉。
青珏色笑了:“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什么真的假的?这门怎么打不开……”鲤笙叫也叫了,拍也拍了,就是没人反应。
退到后头,颇为不悦:“你们确定这里是客栈?”
洛爵看着神情怪异的龙琊,在看看有些坐等看好戏的青珏色,只好将鲤笙往后拉了拉,倒要看看这客栈有什么名堂。
龙琊站到门口,手摸着大门,还是不敢相信。
“……真是不敢相信……”
不敢相信?什么?
“轰隆隆---”
众人都懵逼呢,龙琊突然化成一道白光,妖化成巨大的六爪金龙,在他们头顶上方盘旋,完全不知其意!
然而,刚才还紧闭的大门,却突然吱呀一声……打开了!
在门打开的瞬间,龙琊缩小身形,化成仅有几米长短的小龙,嗖的一声进入大门!
然而,突然的白雾腾腾,却像仙境,霎时将大门后的景象笼罩,根本看不清后边到底发生了什么。
管他后面是什么,龙琊已经进去了,他们必须进去。
随后,洛爵等人相继而入。
只是,门后的世界,却完全超乎了他们的意料。
白雾过后,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十分气派的长廊,廊间月白色的石柱上,悬挂着黑白色交替的灯笼,灯笼里面是发光的灵石,将两边照映的黑白辉映。
众人的注意力并不在奇怪的灯笼上,而是,穿过长廊,落在尽头的人影上。
龙琊已经恢复了人形,而在他旁边,虽然轮廓很模糊,但那显然是猾欠……
“猾……欠??”
鲤笙低低念着这个令人心疼的名字,根本不及思考,人便像箭一样,冲了出去。
“猾欠!你还活着……”
“嗖---”
鲤笙本想给猾欠来一个久违的拥抱,令她没想到的是,在触及猾欠身体的瞬间,她除了感觉浑身发冷,人更……直接穿过了猾欠的身体!
本来就轮廓模糊的猾欠,如同一团气体,身形被鲤笙撞散后,在空中重新凝聚成形。
众人:“!!!”
那是……灵体吧?
鲤笙满心欢喜,以为猾欠还活着,可那冰冷触感却又一次像冰冷的现实,与猾欠四目相交后,无奈的收起胳膊:“猾欠,你……”
“我已经死了。”
灵体的猾欠,很是直接的道。
边说,猾欠伸出手,刚想去摸鲤笙的发,却又怕吓到鲤笙,动作很慢很慢的放到她的头顶,根本都没有碰到鲤笙:“这是我的灵体形态。是溪叠在我将死之时,耗费百年修为,启用聚灵术将我散落的魂魄凝结成形,我才得以用这种形态存活。”
说到溪叠,好像欠了他很多一样,猾欠一脸的感恩:“当然,这种形态,运气好的话,顶多也就维持一百年。不过,能够坚持到再见你们一面,我便已经死而无憾了。”
“死什么死,给我好好活着啊!”
鲤笙刚想捶猾欠的胸口,突然反应她根本碰不到他,手只好又默默收回,深深的吸口气:“笨蛋,既然还活着,怎么不联系我们啊?我们都以为你已经……”
看向龙琊,龙琊的眼眶也湿润,大概,也是激动所致。
本以为已经永远都见不到的人,此刻就站在面前,那是怎样的一个奇迹。
洛爵他们也被吓到了。
只有青珏色,仿佛早就知晓一样,在云图的瞪视中,只好掏出羽扇,边晃边解释:“并不是猾欠不想联系我们,而是他的身体不允许。”
鲤笙皱眉:“什么意思?”
看猾欠现在的样子,跟鬼差不多,怎么……
“他虽然是灵体,但跟鬼不同。“青珏色看着鲤笙,似乎看出她心中所想,“猾欠现在的样子,只有这里环境能保持他的灵体不散,而且,他维持实体已经相当费神,自然没有多余的力量跟我们联系。”
“你怎么知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天羽月也问,“既然知道了,为什么不早说?”
这可就冤枉青珏色了。
“我也是刚知道啊!”突然又觉得不对:“额……比你们早一点知道。”
“是溪叠告诉你的吧!”
洛爵突然道,那种已经知道发生什么事的口吻,简直称奇。
青珏色看他已经知道,便也不隐瞒,点头承认:“当年,溪叠在承受国人施压的同时,不惜耗费百年修为,让分身去龙宫救下猾欠的魂魄。你们应该很清楚,分身施展某些咒法会严重损害真身吧?”
说到这里,青珏色看向鲤笙,眼神中满是无奈:“用聚灵术将猾欠的魂魄收好后,溪叠的分身将猾欠的魂魄带到了此处。并制成这个幻术,好让猾欠得以藏身修养。而他本人……”
“……”
“因为元气大伤,自那以后就深居流冰城,谁也没有察觉他受了重伤。呵呵,这一点,我倒是特别佩服。”青珏色可不是个会敬佩人类之人,只是,溪叠绝对是个例外。
性格,为人,处事,溪叠并没有愧对外界的传言,说他是最有可能成为千妖之主的男人。
当然,也因为他就是这种人,溪叠从未将千妖之主,引鲤樽看在眼中,着实很仙。
“然后呢?溪叠怎么告诉你的?”鲤笙低下头,看不到她的表情,从氤氲的声音中,肯定在为自己冤枉了溪叠而觉得愧疚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