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眉头微微的皱起,想到二十年前第一次见到长云的情景。
没想到二十年一晃而过,曾经那个被人抛弃的婴孩如今已经变得亭亭玉立,修为不凡。
想到之后可能没有办法看到她成亲的日子,随即随手将一直挂在腰间的一枚盈盈玉润的湖蓝色琉璃珠摘了下来。
递给长云,笑道:“这蓝灵珠就当是将来我随你的成亲礼物了。”
“……”
长云一愣,但没有接过。
她压根就没想过会从溪叠这里得到什么礼物,更别提什么成亲的随礼。
“拿着。省的我后悔。”溪叠笑着将那枚蓝灵珠放到长云手中,又看向须弥月,如同命令一般的道:“一定要给长云找个好人家。”
“那是当然。”须弥月很无奈的笑了笑,这如同遗言样的嘱托让人心里很不对劲好不好。
“哪就这样吧!”溪叠说完,一挥袖,制成传送法阵,便消失不见。
看到他来去匆匆,须弥月事后深深吸了口气,解除了结界。
周围的人看不到溪叠,纳闷一瞬,但很快凑过来开始询问长云他们。
“国主大人已经离开了?怎么这么着急?”
“我们还有好多话没有来得及跟他说,怎么能?”
“去忙你们的吧!”
长云还是一副冷酷无情的模样,朝着嘟囔的众人道,手中的蓝灵珠紧紧的握住。
长云也是北流冰人尽皆知的人物,她的话自然管用。
即使很想知道溪叠到底去了哪里,怎么回事,不过众人还是老老实实的回归到了各自的岗位。
霎时,大殿之外恢复了平静。
须弥月如同被抽干了力气一样,突然坐到了一边的长椅上。
“师傅!”
长云吓了一跳。
“呵..呵呵……”
须弥突然笑了起来,听来有些虚妄的厉害。
长云皱起眉头,还是第一次看到须弥月露出这种反应,不知如何是好的愣在原地。
“师傅……”
“长云,人真的很奇怪,对吧?”
“???”
完全理解不了须弥月说这话的意思。
须弥月用长长的袖子遮住了脸,以至于完全看不到她到底什么表情。
“明明在此之前那么希望他有一个归处,但现在知道他已经知道了归处之后却反而希望这不是真的。”
“……”
这是在说溪叠的事情吧?
长云这么猜但不敢随意接话。
须弥月向来对外边的事情不感兴趣,唯独曾一再询问过溪叠嫁娶之事,还曾与刘相一起为溪叠找过合适人选。
之所以这么上心,无非是因为她欠了溪叠父亲一份‘人情’。
然而,溪叠千选万选,最终选择的偏偏是最难的,最不会得到祝福的一条。
“人跟妖……”
须弥月一想到愧对去世的先王,一股愧疚立马淹没了她。
长云身为局外人,其实看的最清楚。
想了想,道:“师傅,您一直希望溪叠国主得到幸福,您难道没有看到他刚才的样子?”
“什么?”须弥月皱眉。
“溪叠国主他整个人都变了。”回想之前几次看到溪叠,那种感觉越发的明显,长云不想在意都不行:“今天我所见到的他,不再是之前如同傀儡一样的人偶。您没看到么?提到她的时候,眼睛里面好像有星星在闪,很生动……”
“星星在闪?”须弥月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文言文,无法理解:“那是什么?”
长云无奈的看了须弥月一眼,跟一个从来对男女之情都不意的人来说,这的确有些难度。
因为不管你说什么,对方都听不懂。
无奈,深吸口气,“我觉得只要溪叠国主过的开心,那便什么都不重要了。况且,走到这一步,他必然已经接受了这一切的后果。”
“长云,你难道觉得人跟妖在一起无所谓?”须弥月始终理解不了这个问题。
“无所谓。”长云十分肯定的回答:“同为爱情,何分种族?”
同为爱情,何分种族。
八个字,就像霹雳,霎时惊醒了须弥月。
这么简单的道理,她竟然到现在才彻底领悟,顿时大笑起来:“哈哈!好一句同为爱情,何分种族!说的好!”
人与妖,虽说种族有所差异,但爱情没有丝毫差别。
为人如何?为妖如何?感情者,二者都可生。
这么想来,执着于人与妖无法向结合之事的他们,才是最深的迷惑之人啊!
须弥月慢慢站了起来,看着溪叠消失的方向,表情已经一片明朗,没有任何的迷茫。
“你可要好好的回来……”
“师傅,溪叠国主一定回来,他那么厉害……”长云对此深信不疑。
但是……
当溪叠凭着直觉来到一处深林,果不其然,对方很快在他周围游移起来。
“不是要见我么?不妨出来一见可好?”
溪叠看对方在周围布下法阵,不以为意的笑:“我可是按照你说的来见你了,怎么,你这是打算食言?”
“溪叠……”
突然,极为沉重压抑的男声响起,是那种令人极度不舒服的旋律。
溪叠回头便看到在阴影处站着一个身材修长的男人。
因为阴影正好遮住了他的脸,即使溪叠那么好的视力都没办法看清。
不由得上前几步,“你有本事就露出正脸给我看看,藏在暗处算什么好汉……”
可是,那阴影随着他的移动也慢慢往后移动,还是恰好的挡住那人的脸。
“喂!”
对方突然来这么一出,溪叠上火不说,更令人不爽的是,对方一句话都不说。
“好吧,你既然这么神秘,那我貌似也没有必要配合你了。”
“刷拉---”
比起用口,这种状况貌似用手能更直接些,当即制成一把冰剑,剑尖指着对方,眼神中流露出丝毫不客气的神情。
“你再不开口,我便动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