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上鸿秋想了想,谨慎的轻轻呼口气,在将传音贝扔给他的瞬间,跳进传送阵。
“第五瞳!你定会受到报应!”
传送阵消失了,暴躁的声音却经久不息。
第五瞳无视那怒吼,只是拿着传音贝打量了眼。
见那手感轻盈的传音贝上,几道裂纹清晰可见。
不由得皱紧眉头几分,直接将传音贝捏成了渣。
传音贝产自八荒最大的内陆湖“支砂湖”下一百米的淤泥,是极为脆弱之物,但凡坏了分毫便不能使用。
他手里的这个,一看很久前就坏了。
上鸿秋竟然拿这破烂玩意骗了他……
“噗嗤~”
但比起恼怒,第五瞳竟然笑出声来。
后背着手,想着上鸿秋那要跟他鱼死网破的样子,摇摇头。
旁边那七零八落的尸体散发着浓郁的血腥味,这才一会功夫就引来成群的乌鸦啄食。
厌恶的往旁边退了几步,第五瞳伸手操控旁边一把长剑,咬紧牙关的是瞬间,长剑一下刺穿他心腔上方一指的位置,血霎时染红大片衣衫。
慢慢又将剑拔出,鲜红的血液涌出,湿透了长袍,在地上晕染开。
第五瞳将剑往那些尸体上一扔,左右打量几番,貌似这种程度不够,只好尽力回想在惊阙山所学灵法。
用惊阙山的法门制出的灵力攻击才能有说服力。
虽然第五瞳从来没用过,但制成一个攻击力强大的雷击还是轻而易举的。
雷光闪现的手掌制成球形,“咚”的一声击在右侧腹部,这一下能听到肋骨折断的声音。
第五瞳嘴角渗出血,这才作罢,拿手一擦便抹的干净。
挥手制成传送法阵,踉跄着消失在光影中。
上鸿秋死里逃生,仓皇出现在一处山顶。
脚刚着地,双腿一软,急忙用手撑着地面这才没狼狈的摔倒。
大口的喘着气,脑门上也渗出一层密汗。
怎么办?怎么办?他现在该怎么办?
满脑子都是这个问题,可一旦想到师兄们的死态,心突然拔凉无比。
“我……不行,我该回山上禀告师尊……”
可是,第五瞳之所以放过他,不就是因为知道他无力面对这一切?知道他定然不敢将这里发生的一切说出来吗?
如果他现在回去……
“他会杀了我。”
上鸿秋立马得出这个结论。
而且深知第五瞳会用尽各种方法找到他,让他承受比现在还要残忍的死法……
一瞬间,恐惧战胜刺骨寒冷,上鸿秋腾的一下站起来。
左右看了看,并未见有人的气息,从襟下摸出一块铜牌,上面用楷体写着“令”字。
眼神一暗,握着令牌,挥手制成传送法阵,往不知名的地方而去。
刚才那一心赴死的勇气,仿佛从未出现过。
另一边。
在第五瞳离开不久,鲤笙便醒了过来。
不知道是不是梦中受到的刺激太大,以至于醒来后只是呆呆看着苍穹,任谁问话都没反应。
玉儿本以为是伤痛所致,想着给她看看,还未出手,溪叠拦下她。
看着鲤笙,握着她的手,静静等着她开口。
结界的作用下,即使在千米上空,这里没有一丝风声流动,安静的过分。
夕阳沉下,霞光打在几人身上,将一切渲染成一幅美丽的油画。
“先回妖川吧!”
终于,鲤笙出声,声音很淡。
溪叠只是比之前还要紧握她的手,眼眶莫名的湿润。
真是奇怪,人怎么能不用交流就会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呢?
溪叠的心揪的很疼,表情也紧绷着。
鲤笙起身,侧脸看他,终究知道她还是会对不起溪叠……
轻轻拥住他,咬紧唇,“我……”
“什么也别说了,这里不安全,先回妖川吧!”
蛮横的将鲤笙横抱起来,不给她任何开口的机会。
鲤笙没有挣扎,搂着他的脖子,安静的将脑袋埋进他的胸口,最后感受着这令她受之有愧的温柔。
浅玉儿默默紧跟,无话可说,解开结界的同时制成传送法阵,前往妖川。
几人刚到妖川入口,刁白玉带着一群小妖貌似已经等候多时,远远就看到他不停踱步。
看到鲤笙出现,那张总是严肃的脸上立马多了几分惊喜,随后立马又担心的皱起眉头。
“尊主!”
急忙冲到鲤笙面前,看她衣服上都是血,将她浑身上下好一个打量,红着眼眶低下头,“您没事就好……您受累了!”
八荒这几日并不太平,今日之事更是直接炸开了锅,刁白玉自然知道鲤笙大闹洛爵的婚礼并毁了一座城。
这一闹,肯定与东雷音结下了仇恨不说,世人对妖族也定然心生厌恶,至于事情到底会朝着什么方向发展,后续要看两方怎么处理了。
最坏的结果,人与妖爆发全面战争,世界再次陷入混乱,固有的一切土崩瓦解。
鲤笙一眼就看出刁白玉在想什么,示意溪叠将她放下,不过溪叠并没松手,依然抱着她。
鲤笙无奈笑笑,嘴角扯动,身体都疼的不行。
溪叠不松手是对的,现在的她,估计双脚一着地就瘫那了。
“第五瞳回来了吧?他的气息怎么有些微弱……”
“他不久前刚回来“,但……””
刁白玉还想着跟她说第五瞳的事,结果她已经感觉到了。
不过,他真不知道要怎么说起这个事。
“您还是自己亲眼看看吧!”
“嗯?”
刁白玉这反应有点奇怪,鲤笙看着他,只好点头。
溪叠抱着人便往里走。
浅玉儿后头跟着,一脸凝重,如果不是因为当着刁白玉的面不能越级,她现在早就冲进妖川了。
第五瞳的气息很微弱,那可不是正常的他该有的气息。
“他受伤了?”
浅玉儿还是小声问了刁白玉。
刁白玉点点头,表情浓重,“情况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