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齐琛心思却完全不在她身上,满脑子只想着莫非真要送礼给表妹?
他心里痛极,偏偏对着吴宣月却什么也不能说。
涉及到昕表妹的闺誉,他怎能随意吐露自己的心思?虽则即便表妹名声有碍,他也绝不会在意,可却不能因为自己伤了她。
如今还要送礼给她和韩均,齐琛怎能不难过?
“呵呵,到时候再说罢!”他只好敷衍了两句,“吴姑娘,时辰不早了,你还是早些回去的好,我也要接着温书了。”
“我去看看瑜姑娘忙完了没有,再与伯母说一声就回了,你也别太辛苦,要注意身子才好。”
吴宣月也实在坐不下去,强撑的笑就要绷不住,说完这句便走了出去,背影有些萧瑟,不复往常飞扬。
齐琛却全然没有注意,待她走后,他对着书本,但一个字也看不下去。
他站起身,似是下了什么决心,可片刻后又坐了下去,满脸颓丧模样。
最终,他叫了桐雨过来,“你悄悄去路家,找到昕表妹,就说我、我想见她一面。明日我会去庄子上,在那里等她。”
桐雨低着头,听了齐琛的吩咐,抬起那张圆脸,有些为难地道:“公子,若是被老爷夫人知晓了……”
到时候,她怕是也会落得和秋锦一个下场。
想起秋锦,便是向来平静的桐雨也不禁打了一个寒颤,有些犹豫了。
原来那日齐继如叫人去查是谁在齐琛面前露了口风,她本来做的隐秘,而且又涉及到自身,只咬着牙说“未曾看见有谁和公子说话”,受了一顿苦处,又有齐琛挣扎着爬起来替她求情,这才饶了过去。
谁知那两个叫抱柳抱蕊的却说了出去。
抱蕊早就看不惯秋锦趾高气昂的样子,逮到这个机会哪里肯放过?不等妹妹抱柳劝她,便全嚷嚷了出去。
但好歹还记着桐雨的情,没有提她。
只说那日秋锦让她们姐妹二人送东西去三少爷院里,回转的时候见到秋锦又来了一趟,后来三少爷就出了事。
抱柳一时没拦住,只好在后头道:“奴婢姐姐也只是猜测,并不一定就是秋锦姐姐说的。”
果然齐继如着人拿了秋锦,还未等问,她自己倒先说了出来。
往日这种下人嘴碎,最多不过罚罚月例银子,或者就如桐雨那般受点皮肉之苦。秋锦以为,这次最大的错处就是没想到三少爷却因此闹了开来,又病倒了,可这也不能全赖她啊!
说来说去,源头倒是主子瞒着三少爷去路家悔约,自己最多落个口舌不严的罪名,撸了差事便是极致了。
因此才一股脑的说了,想少受点苦。
却不料齐继如听了,脸黑的直如锅底一般,立时又着人绑了抱柳抱蕊和桐雨来,索性当堂对质。
她们三个自然是打死都不认,虽没有通气,但一致采了抱蕊的说法。
桐雨说她与秋锦到了枝叶那里便分开了,并不知道她后头又来了三少爷院子里。
最后桐雨三人自然又被狠狠责罚了一顿。
但秋锦这次正犯在齐继如手上,他要整肃家风以图后事,秋锦又哪里能讨到好去?
只落得个发卖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