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局势不明,吏部放出来的缺都争的厉害,咱们家不必和他们眼红,日后自然有更需要你的地方。”
“儿子也有此意。”路子瑅说道,“南平虽远离京城,但也越发地不太平起来,各人只间明争暗斗,不顾一方百姓,着实令人担忧。”
他浓黑的眉头皱起,“亦不知何时方能平静下来。”
“山雨未来,风已满楼,只怕会越来越大,再也没有平静的时候了。”路景修长叹一声。
书房中一时静默下来,半晌才听路子瑅问道:“父亲上次在信中所说之事,究竟是?”
“今日你们都在,有一桩事要告诉你们。”路景修看看两个儿子,声音压的极低,“圣上,怕是不大好……”
“这!”
饶是路子瑅也吃了一惊,更别提路子闵了,一个月前庆华帝不是还去了康北行宫狩猎,并不曾有何端倪啊!
而且这种事,向来是绝密,自然可能让旁人知晓,只怕只有那么一两人能知道,父亲又是从何得知?
然而路子闵深知路景修的性子,绝不会无的放矢……
俩人自然不会怀疑亲生父亲,虽然诧异居多,却还是明智地选择了不去追问。
“父亲的意思是?”路子瑅问道。
“如今两位皇子锋芒正盛,又各自无可奈何,只怕会从别的地方想法子,咱们家在京城根基浅,又向来得圣眷,若不能为其所用,某些人自然不会让人白白握着实权……”
“他们要对咱们家下手?”路子闵没有问出来,但答案显而易见。
在康北行宫之时,韩均就已经有了这个推测。
沈阁老位高,又是三朝元老,他是中立派或者说是忠君派之首,那两人疯了才会拿沈家开刀。
剩下的,自然就是路家,确实是杀一儆百杀鸡儆猴的上上之选……
偏偏圣上情形又不好,只怕顾不到路家了。
谁下手快,谁就更有威慑力。
“父亲放心,儿子既然已经回来述职,自然不会留下把柄。”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路景修道,否则幺女也不会做那样一个梦。
他们路家坐得端行的正,的确不怕,但有些下作手段却不能不防。
“我让你带回来的东西,你可准备了?”他问路子瑅道。
“已经准备好了。”
路景修在信中,让他搜集一些文人所写的文章,其中对他的政绩和作为多有提及,原本路子瑅是不太在意这些的,可还是着意去打听了一番。
这才知道,那些文人闲着没事也颇能写,随随便便就找了二三十篇出来,几乎囊括了他在南平的所有事迹。
“嗯。”路景修点点头,“这只是下下之策,须知只要我还在户部一日,他们便不会拿你们如何。”
气氛沉重起来,路子闵觉得嘴唇有些干,正欲吃口茶润一润,忽然听大哥路子瑅问道:“父亲,不知这些和昕儿有何关系?”
他伸出去的手顿时停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