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氏叹了一口气,见屋中只有李嬷嬷,并没有外人,幽幽地道:“这事,还得从你祖父那时候说起”
初十这一天,路家早早就叫厨上的人买好了鸡鸭鱼肉,拿出看家本事,务必要整治出一桌极丰盛的菜肴来。
另还叫了酒楼,又送来几样好菜。
无他,韩均昨日回来了,一到京城就被召进宫去,直到半夜时分才回的齐安侯府,但早便叫小厮送了拜帖来,说是要拜访路家。
路子昕更是头一次难得主动起了个大早,再也不嫌麻烦,任由青檀打扮。
她已经及笄了,也定了亲事,以往很多不能梳的新鲜别致的发髻都可以试一试,此前她嫌麻烦不准,今儿倒是什么都没说。
青檀这些日子跟着李嬷嬷学了不少手艺,一双巧手动作不停,瞧的绿香眼都不眨。
她在梳挽时先将路子昕一头青丝盘旋叠压,然后翘起前后两股,在妆奁盒子里挑了会儿,拿了一支簪钗插上,又在髻旁插了一支珠花。
不大会儿,一个娇俏清丽的元宝头便出来了。
路子昕微微歪了头,同绿香一起打量着铜镜中的少女。
女子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正如那枝头最鲜艳的一枝娇花,面上带了明媚又动人的笑意,直将冬日的冷意驱散,令人感到如春风拂面般的温暖。
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黛,两腮天生一抹淡粉,兼带了女孩的纯真与少女的清丽,肌肤白皙娇嫩,毫无瑕疵,如那上好的羊脂白玉,其上有琼鼻小巧可爱,一双五黑的眸子灵动有神,透着清粼粼的波光,望着你时,不自觉便想永远让她这般无忧与快乐。
但路子昕嘟了嘟唇,似乎有些不满意。
“怎么了姑娘,你这样打扮起来了真好看,奴婢都看呆了呢!”绿香问道。
路子昕站起身,“你的意思是不打扮便很……难看?”
“不是不是,奴婢是说,这样更好看了。”
“姑娘是要找什么吗?奴婢帮您吧?”到底是青檀老成,上前问道。
“嗯。”路子昕点头,“不用你,我自己来。”说罢径直走到放置衣物的地方,从里头拿出一个木箱子来。
这是她幼时用来放玩物的箱子,将锁打开,里头琳琳琅琅什么都有。
半旧却精致的拨浪鼓,颜色鲜艳可爱的布娃娃,还有那歪歪扭扭不成样子的女工……
路子昕打开一个隔层,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方锦盒。
这是韩均曾经赠她的。
虽然只是怀着怦怦乱跳的心看了几眼便被塞了进去,但不用打开,她还能记起那支牡丹发簪的造型和材质。
“这是什么啊?我一直都收拾姑娘的首饰的,怎地没见过?”绿香已经凑了上来,疑惑不已。
青檀不动声色地捅了她一下。
“青檀姐姐你捅我干什么?我确实没见过嘛!啊……”绿香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该不会是……我、我给漏了,所以才放在这个箱子里?对不起,姑娘,奴婢不是故意的……”
后头这话是对路子昕说的,一副犯了错甘愿受罚的小可怜模样。
青檀不由扶额,干脆低眉垂首地,盯着自己个儿的脚尖看。
姑娘藏的这么隐秘,连她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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