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车无忧本以为苗世林会想尽办法的折磨自己,毕竟自己还“十分恶毒”的骂过他,而且昨天隐隐听的众人议论,好像自己的哥哥还杀了苗世林的独子。车苗两家的积怨如此之深,已真正到了水火不相容的地步了。
只是却想不到在如此的境况下,眼前的这位老人家竟能如此的心胸豁达,如此的善良,尽然还在变着法儿想要给自己治病,果然是医者父母心啊。
车无忧不由的有些惭愧,有些感动,他忙学着大人的模样,神色十分诚恳的对苗世林拱手道:“老伯伯,你不用给我医治了,反正我的病也是医治不好的,多活些时日和少活些时日也没有什么打紧的。况且我大哥还杀了你的孩子,虽说你气量恢弘,有医者之心,可是你如此大恩于我,我也受之有愧啊。”
苗世林见车无忧神色十分诚恳的说出这番话,脸色不由的变了又变,这小子是什么意思,是在嘲讽自己热脸贴了冷屁股么。但看其郑重其事的模样,也不像是讥讽自己的样子啊。
可是我能不医治你么,华山剑宗撂下狠话,让我保你三年不死,如果你在这三年里有了什么损伤的话,我苗家即使有济世良方,也怕医治不了苗家这许多的人头。
尤其是华山剑宗这样的超级势力,对颜面看得最是重要不过了。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公然违背华山剑宗的意志,恐怕华山剑宗会不惜羽毛也会毁灭苗家,以彰显自己的威严吧。况且你身后还站着一个什么叶家,不知道叶家这样尊崇超然的势力怎么也搅合进了这件事情之中。
其实这也不能怪车无忧,因为在车无忧的意识中,根本就对叶家没有什么直观的概念,他根本不明白叶家有多强大,即使华山剑宗,在他看来也是大猫小猫两三只,顶多也就和车苗两家的实力相当而已。
苗世林的心情烦躁无比,本来想戏耍一番车无忧,然后找一个堂而皇之医治车无忧的理由,虽然这理由多多少少有些自欺欺人的嫌疑,可也不妨碍这是一个不错的就坡下驴的借口。要不然人家杀了你的儿子,你还巴巴的给人家的弟弟无偿治病,别人怎么看,怎么说,自己的心里也是极不痛快的。只是苗世林没有想到,要找一个借口,竟然也这么困难。
苗世林紧绷着脸,斜眼看着车无忧,竟是怎么看怎么觉得这小子是个麻烦,是个烫手芋。他烦躁的背着手,在大厅中来来回回踱着步,偶然眼角余光瞥见几个知道内情的弟子脸上闪过的愤懑不平之色。
苗世林心情更是糟糕,自己爱子被杀,兴师报仇不成,反倒为苗家惹回来一个麻烦。这麻烦你理也不是,不理也不是,还要如膏药一样黏着苗家三年。他一口气堵在心口,十分的难受,却偏生找不到一个宣泄口。
大厅里极其的安静,只有苗世林来回踱步的声音在众人的耳中不断的回荡着。苗世林铁青着脸色又一次走回到车无忧面前,他寒光闪烁的眼睛不断的在车无忧身上来回扫视着,良久后,苗世林心中一动,虎着脸对车无忧道:“你会使刀么。”
车无忧一阵愕然,不知道苗世林忽然怎么转到了这个问题上。他见苗世林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不由有些害怕,忙摇了摇头后,忽又猛的点了点头,有些犹豫的道:“会。”
当下便有一个弟子递上了一把长刀,苗世林伸手接过了刀,直接送到车无忧面前道:“你耍一趟刀法,我看看。”
车无忧见众人都看着自己,有些紧张的接过了长刀,一时不知道该从那一式开始耍起。他思索半晌,在众人不耐和期待的目光中,舞起了一套车家祖传的常见刀法。
众人初时看他起手几刀大开大合,虽不怎么精妙,却也是中规中矩。又耍过了几招后,众人的目光不由都古怪了起来,这是车家二公子该有的气象么。车氏夫妇那么厉害的人物,生出来的儿子怎会如此脓包。
待看的后来,苗家子弟中已经有人忍俊不禁,这哪里还能算是刀法啊。苗世林也看的直皱眉头,虽然觉得这小子资质平庸,但没有料到,竟然会蠢笨到这一地步,完全与声明在外的车夜明不可同日而语。
这也难怪众人这么吃惊,修仙者子嗣困难,越是强大的修仙者越是如此,可是一旦有了子嗣,都会继承父母的血脉天赋,越是强大的人物,生出的孩子越是强大。虽然也有个别情况,可那也不会像车无忧这么离谱,完全是虎父犬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