泊放下了身上的书箱,一只小鸟从中探出了脑袋。
“你称我辕苍先生即可。”
马车奔行,在雨水中顺着青石铺就的长街而行,雨水打在木质的车厢上,发出劈啪的声响,有清凉的空气从马车两旁的窗户刮入,沁人心脾。
“辕苍先生,不知道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我对你总有一股很熟悉的……而且……不知先生为了知道小生的来历?”鹰不泊望着中年男子,神色中的疑惑,又渐渐的出现。
“哈哈!一切都是命中注定,恐怕我的说法,说了你也并非会全信!”辕苍哈哈大笑,神色中带着古怪。
“既然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先生但说无妨!”鹰不泊仔细看着中年男人脸上的神色,眼中露出思索。
“你应该见过一片一望无际金色的海,在南方阻隔了大地,不知流淌到何处?”辕苍先生点了点头,脸上依然保持着古怪的微笑,嘘嘘到来。
“先生去过那里?我听老师说那里是世界的彼岸!”鹰不泊一愣,脑海中不由的浮现了那让他至今难以忘记的一幕。
“我就从那边来!或者更确切的说,在梦里我就从那里来!”辕苍先生似觉得此话也有些滑稽,不由的摇了摇头。
“这……不知在辕苍先生梦中……那海的对面是什么?”鹰不在此时不知为何想起了自己在酒楼做的那个漫长的梦。
“海的那到底边有什么,我也不记得了,我只记得自己应该是从那边而来,在此处等一个人,一个从南方而来的年轻画师!”辕苍先生的声音古怪,脸上露出追忆的神色。
“轰隆!”
就在辕苍先生话语出口的同时,谁都没有发现,在那天幕上乌云滚滚的缝隙中,一道偌大的闪电划过,一时间雨水大作,哗哗之音几乎掩盖了几人间的对话,更是带着阵阵湿气吹入了车窗,使得车内渐渐的有了冷意。
“等我!等我做什么?”鹰不泊又是一愣,忽然觉得身子很冷,下意思的收紧了裹在身上的衣服。
“等你来给我一个答案!一个从很久很久很久以前就被所有前人一直找寻的答案!”辕苍先生声音低沉,眉宇间透露出深深的哀伤。
“那么现在有答案了吗?”鹰不泊将身上的衣服裹得更紧了,似乎不止是这天地让他感觉有些冷意,就连辕苍先生的话语都会让他感觉寒冷,只不过这种寒冷,他有种很熟悉的感觉,就好像在无数个世纪前,他曾孤零零的一人感受过这种寒冷。
“是错觉吗?……”鹰不泊忽然有一股困意,不知不觉间竟闭上了眼睛,就此缓缓的睡了过去。依稀间,他似乎又回到那个梦中世界。
“老爹!你为什要对他提起,那金色的海洋,难道你想让这家伙就凭着一介凡人之躯,去渡那金色的海,你明明知道别说是凡人,就是我们去也必死无疑,你为什么要让他送死!”叫做青萝的少女缓缓的转过了头来,俏目怒视着中年男人。她的身上竟然没有一丝被雨淋湿的痕迹。
“孩子!许多事,你不懂,你更不能懂,相信我若是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可以度过那金色的海,就只能是他了!”辕苍先生眼中带着深深的怜爱,这些年不断的做梦,直至今日遇到这个少年,他已隐隐的猜到了这个世界的真相,这真相太承重,对青萝来说难以承受,而这真相也同样太残酷,对于那少年来说,更是身命不可承受之重。
“不懂!你就从来只会对我说不懂。可是从不解释为什么…包括娘的事情也是如此…我恨你!我恨你!”少女青萝大吼,她并不是因为父亲总说自己什么都不懂,而是因为他的父亲从来不让她承担什么,总是一个人抗下所有。
“青萝……”辕苍先生,莫不做声,只那么是疼爱的看着少女的背影。
“啪嗒啪嗒”雨越下越大了,天色渐渐变得漆黑,马蹄和车路碾压过地面,带起一圈圈的雨水,向四周飞溅。
也不知这长安城有多大,马车在行进了三个时辰后,终于抵达一处庞大的府邸,那府邸装饰古朴,青石瓦铺就,坐落在一处繁华的大道上,正门牌匾书写着辕府,左侧和右侧还各有一各牌匾,分别写着,岁月轮回千万世,俯首今生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