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样的一个人,肯定不会是什么无名之辈……这天下能有这般功夫和境界的,会是谁?”
想起与那熊皮怪人的一战,华元道人现在提起依然有几分惊心动魄。
华盈道人半晌不语,他吹了吹手中的茶盏,茶水滚烫的热气腾起遮在他眼前,氤氲间让他面上神情若隐若现看不清楚。
“只有一个人,和那骑牛的一样,当年的天地榜十大高手之一,雷不败。”
“啊?!”
华元道人握着茶盏的手猛然一哆嗦,差点被洒出的茶水给烫到手。
接着,他急忙喝了口茶定定神,苦笑道:“师兄啊,那你之前为什么说不知道啊……”
华盈道人放下茶盏,注视着他,缓缓说道:“当年武道三巨擘,除去北齐神王府里那位,那元轻山闭关破境失败直接身死神消,而雷不败则是在不久后独闯五台山地门失踪,再也未现踪迹。”
华元道人闻言面露古怪,将身子微微前倾,生怕被人听见似地小声说道:“我可是听说当年五台山的那群光头和尚没拦住他,那雷不败虽然被伤,但最后还是闯进了那地门之中……”
“哗!”
像是为了响应华元道人这句话,一只不知为何受到惊吓的鸟雀从一颗老松上飞起,震得松枝上的积雪成片落下。
华盈道人收回目光,看向手中那盏平静无波的茶水,淡淡道:“既然如此,你说你见到了雷不败,这话如何能让我信?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地门可是生死轮回之门,通的乃是幽府黄泉道,是阴阳路,死人门,活人有去无回。”
华元道人一愣,然后坐直身子,看向头顶那方阴晦天空,喃喃道:“是啊,他总不可能还能回来吧,那可是阴间地府啊……”
一时间,两人都没再说话,彼此神色各异,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一沉默也不知道多久,直到桌上的茶都凉了不再冒出丝毫热气后,华盈道人先开口问道:“对了,那个叫王慎的小子怎么样了?”
“哦,那小子啊?一回去就被丁丧给调走了,是秦州府执阴司的人,华真师弟也没阻拦。不过这小子确实有些邪门啊,我听说他去秦州府的时候还是个一窍不通的凡夫俗子,怎么这没几个月都周天大圆满了?照理说那老君阁的大还丹也没这功效啊……”
华元道人想起王慎来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华盈道人放下早就凉了的茶盏,双手袖在一起,回忆道:“他的事我后来也仔细问了华真师弟,原来五年前那位拿着师门信物来山上寻求庇护的重伤道士竟是他的师父。只可惜,他师父已经走了,座下三人,另外两个远走江湖,就剩他一人,所以被华真师弟收到了秦州府执阴司内,想不到这小子身上没修为,可古怪还挺多,不但掌握着一门制鬼奇术,连身上奇遇都层出不穷,说不定日后也是一方人物。”
“所以说师兄看人这眼光是真好啊,当初我怎么就没看出来这小子身上还有大造化,你不知道啊,连九皇山上那红湖老儿居然都对他动了收徒之念,只不过被丁丧给拦下了。”
说到这事,华元道人面露几分惋惜。
华盈道人见状则笑道:“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这小子身上牵扯的事很多,日后的事,谁又说得清呐……”
叹息声中,山风渐起,吹得整座青城山都被飞雪遮掩地朦朦胧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