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白色影子。
那是一个高大的少年,若是不计算山的高度,距离他大约七八十丈的距离,身穿白色汗衫,满是汗水的手握着一把用白绫缠裹着刀柄的宽大大刀,少年剑眉星目,一派正气凛然,背着包裹正在不断环顾着四周,十分迟缓地不断地前进着。
为了警惕四周的妖兽,少年不知不觉间便释放着杀意,所以显得有些煞气。
走了大约十丈的距离,少年似乎有些累了,爬上树观测了良久,确定安全之后,最后就坐到了树下,靠着树干小憩起来。
这样遥远的距离,景阳看得没有那么清晰,他唯一可以确定的便是,这个少年并不是他朋友之一。
景阳看了看自己现今已经是无价之宝的水壶,蹙紧了眉头。
“林间满绿,你不该一身白。”
“林间寂静,你不该一身杀意。”
“即便我不动你,你也无法在武试中走太远。”
“抱歉。”
景阳对着少年微微欠身。
然后他立即又跑到另外的方向仔细查看,确定这附近没有其他送试生的到来,现在天色开始降下,待会应该也不会有人再过来,对他之后的行动造成任何的破坏或者干扰,于是他的眼神逐渐坚定起来。
他解开包裹看着里面的几颗路上摘取的妖异色的果子,呼了口气,揣了两颗在兜里,然后将包裹裹好,带上了东西从另一个方向朝着山下跑去。
林间无路,一地的泥土和烂叶缠得景阳一身都是,然而现在的他却无暇顾及这些。
下上比上山要快上了很多,加上他刻意的加速,他很快便跑到了山脚。
而后他极其有目的性的,朝着东边跑着。
那边的树林要远比他之前所处的任何一处茂密,要阴森,暮色将至,若是一个正常的送试生,无论如何也不会在傍晚时分去那样的地方。
然而景阳却十分坚定地再朝那边跑着。
“他干嘛?”老妪淡淡的眉毛用眉笔勾勒得极其不自然,她转头看着亭亭玉立的唐欢,再次问道。
唐欢蹙着眉头,摇摇头道:“我也不明白。”
老妪笑了起来,“你不是很欣赏他并且很懂他吗,你也看不出来?”
唐欢抿抿嘴,面色冷冽下来,道:“没有。”
老妪不再开玩笑,看着光幕道:“据我所知,那边是有妖兽的,他跑这么快,是想对妖兽做什么吗?”
闻言,唐欢没有回话,可能是因为同仇敌忾的缘故,也可能因为都是年轻一带的翘楚的缘故,可能是因为景阳真实的一面她十分清楚的缘故,总之此时她心中对于景阳的想法渐渐清晰起来,嘴角缓缓噙起一丝笑意。
“殿下,聪明。”
……
看起来是快速的奔跑,但是其中却又很多难以被察觉的小细节,那便是他没有搀扶或者去触碰任何一棵树,防止产生任何的异动让自己暴露被人察觉。
跑了不多时他停下了脚步,喘着大气看着一颗粗壮的棕树上留着的爪痕,蹙紧了眉头。
这是他来过的地方,是来过但是之前刻意绕过的地方。
他沿着灌木的不自然迹象,看向了西边。
没有犹豫,他开始沿着这些被硕大物体拨动而杂乱的灌木从而形成的一条路线走去,确定自己现在的举动不会被那位少年看见,距离足够远也不会被他听见什么,所以他开始刻意拍击灌木发出声音,脚步也刻意放得很重,仿佛在刻意惊扰着谁。
弯下身捡起几缕褐色的毛发,仔细地看了数息,对心里的想法更加笃定,而后继续朝前前进。
走到一处有着四根枯木的位置,景阳忽然站定了脚步,看了一眼天色,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于是没有迟疑,用随身携带的剑给手臂上割开一条口子,殷红的鲜血开始缓缓漫出。
而后他开始俯下身,将自己的耳朵贴在地面上。
血流得不快,但依然很快便流淌在地面的树叶上。
十数息之后,耳朵贴在地面的他,开始听到一声声颤动,很雄浑的颤动。
像是地震,或是大军来袭。
景阳微笑起来,撑起身子看着前方,喃喃道:“有智之兽便为妖兽,静观其变是聪明,不过这等送上门的食物你都不吃,那就是真的大笨熊了。”
说完,他爬起身转身开始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