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又聊了很久,聊了自己对于以后的规划,聊了自己开心的不开心的,聊到人都离去,离去整个湖畔只剩下他们二人,整片星湖只剩下一湖星辰。
景阳不明白今夜一聚的意义,他总感觉柳辰依有话要说,不过什么都没说出口。
回到自己住的沧浪山头,星空山地,静得无声,苍茫树林随风如浪涛涛,景阳给自己种的还没有长出苗的菜浇了浇水,便托着疲惫的身子沉沉睡去。
柳辰依习惯早睡,住的地方本来是五人一个山头,徐禧菊收她为亲传弟子后在昨日给她换了一个住所,现在她也是一人独居一座山上。
回到一人独住的屋子,屋中却有烛火燃半,烛台上烛泪已堆积成小山。
简陋的石屋中,一位黑袍老妪伫立,烛火将老人的黑袍照耀得深邃,藏在黑袍里的脸只看得清半边轮廓和蓝色眼眸,看着格外阴森。
人已等候多时。
陈雪玲对着神情略显憔悴的柳辰依躬了一身。
并非如她所言她需要等到二月一次的出宗才能见到她的兔子,此时那只景阳也曾抱过的白兔便在她的屋里,被火红烛光染得一身鲜红,正趴在桌上一动不动。
柳辰依将白兔抱入了怀中。
“说好的三年,为什么又变成了一个月?”柳辰依并没有看着陈雪玲,而是温柔地抚摸着白兔,眼神也无神采地落在兔子白如雪的绒毛上。
她的声音平平淡淡,但是里面多少抱怨和气恼,不想而知。
如此霸道的时间跨度,任谁都无法接受,何况这件事特殊,人也特殊。
陈雪玲歉然地看了她一眼,苍老而沙哑的声音如劲风吹,枯草折,道:“老奴也是昨日才得到的消息。”
柳辰依贝齿咬着红唇,明眸中是气恼,是不甘,道:“很不公平,为什么他们说多久便是多久,说变卦就变卦,我一点自己的权利都没有?”
对于这样一个身份的人而言,这番话便已经是大不敬,高位者的顶撞可以出现在景阳那等市井无畏少年的口中,陈雪玲万万没有料到的是,会出现在她的嘴里。
陈雪玲紧张道;“小姐,此番话万不该讲。”
“没什么不该讲的。”柳辰依摇着头,“十六年锁在府中,病难得痊愈,如今难得自由些,又要把一切都夺走。进入九剑门这么不易,这才多久?便就要我离开?”
陈雪玲看着自家小姐那憔悴的模样,心中很是疼惜。柳辰依不知道,陈雪玲怎么会不知道,能够进入九剑门便已经是那些高位者意料之外的事情了,这个命令的产生便没什么好疑问的。可这些话不能告诉柳辰依,陈雪玲只能叹口气道:“小姐,你本就不必学这些东西。”
柳辰依很不开心这个看着自己长大的老人说出这么不理解自己的话,道:“为什么不必学?我想学的东西就是想学。”
陈雪玲看着易容后还是闭月羞花,原本姿色更是倾国倾城的女孩,没想到她出来不过一月,已经有了很多对抗的意志,吸了口气,道:
“小姐你是对的,不过所学东西是否应该,并不是你离去的原因。”
“或许小姐你不该和他走太近。”
柳辰依秀眉微微蹙下。
景阳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个女孩蹙下过烟眉,在他眼中她就是一个对一切都充满好奇,像是孩提,而陈雪玲却是常见。在往些年,她眉头的深锁便如宫中符锁,从未打开过,而今只是再度锁下来。
“为什么?”她问道。
陈雪玲感知到她的不悦,躬身道:“他的身份现在很受质疑,仅是这一点就不该和她走太近。”
柳辰依很不服气,把白兔放在了桌上,望着陈雪玲认真辩驳道:“只是因为身份很受怀疑吗?我的身份何尝不受怀疑?我自己怀疑了自己身份十六年,如今又百般隐瞒,是不是所有人都不该和我走太近?为了隐瞒你们说的那些东西,我不停的撒谎,为什么到了你们口中,错的人反而是我和他?”
陈雪玲从来没有见到自家小姐这么认真过,准备说话,柳辰依则直接从位置上跳了下来,将她的话硬生生打断。身上穿着九剑门宗袍的她看着脱去稚气,几分端庄,结合上她认真的语气陈雪玲不再将她当做饱受呵护的贵族小姐。
“我不明白,为什么我是私生女还能饱受呵护?我不明白,为什么我是他的私生女却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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