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匹黑色的快马几乎要剁烂这荒郊的土地。
驾马人暴怒将这阴郁荒野变得燥热数分,沉重而又飞快的马蹄翻飞高高的土浪,将之前的马蹄印以及车轮印子踩得稀巴烂。
在他之后,是数十道黑色的身影。
再而后,是数十道红色的身影。
沉重而纷乱的马蹄声从远处出现,地面都有隐隐的震动之势,翘首望着远处林中**上惊飞的鸟以及不正常颤动的树叶,刑司大牢耸立的墙壁上开始有命令传来。
所有的军士,衙役开始戒备。
即便没有军方的密信以及烽火提醒,他们也不敢懈怠,虽说刑司大牢固若金汤,不可能有人能够从这里劫囚,可是他们也不敢允许一点点的差池出现。一个多月前的劫囚事件已经让大武王朝备受打击,调查没有半点结果更是让朝中诸多官员陷入暴怒,而今的朝堂已经容不得半点闪失,任何一点点的意外都有可能成为那些压抑良久的愤怒情绪的宣泄口。
当一匹黑马以及黑马上那道穿着黑袍如夜色般深长的身影出现在视野中的那一刻,所有的军士才松了口气,但是瞧见那一身的煞气,所有人的心脏又随之一提,与面之大敌没有任何区别。
“开门!”暗武监监首易伟杰一把拉住缰绳止住马蹄,而后豁然抬头望着城墙上的典狱史。
阳光下黑色的身影显得尤为醒目,典狱史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大声道:“暗武监监主有何贵干?”
“开门!!”易伟杰的面庞狰狞,宛如一头发狂野兽。
典狱史望着满是煞气的他,以及他身后那把已经欲图出鞘的长剑,眯紧了眼睛,大声道:“最近没有监察司以及刑司的联合准许不允许进入刑司大牢,即便是监首您也不可以。”
“要我重复几次?开门!”易伟杰咆哮道。
他望着不动于衷的典狱史,在墙上一派惊慌之中,拔出手中的剑,翻身下马朝着城门大步流星而去。
“你们不开门,我就硬闯!”
“监首!”数十道往日只敢在黑夜行走,见不得光的黑色身影驾马出现,一个个像是一道道在日光下穿梭的黑影,只是一眨眼如一根根钉入地面的铁钉,屹然拦在了暴怒如洪荒猛兽的易伟杰面前。
“让开!”他一脚踹开一位,没有丝毫手下留情,那位暗武监下属先是沙包一般倒飞而出,轰的砸到那面高大厚实的墙壁上。
“监首!”暗武监主事苏周连忙抓住易伟杰的手腕,慌忙道:“监首,这可是刑司大牢,硬闯是死罪!”
易伟杰的声音开始变得低沉而暴躁,“让,开!!”
“监首三思!”苏周跪倒在地。
“监首三思!”
“监首三思”
“监首……”
数十位暗武监衙役纷纷跪倒地面,请求三思之语如落雨萧萧。
“你们,是不是要拦在我的面前?”
易伟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剑在手中颤抖。
“监首,我暗武监而今式微,正是需要监首带领的时候,您不能做这样的事情!”
“监首,若是其余地方,我等定将赴汤蹈火,此地是刑司大牢!”
易伟杰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他的胸膛急促地起伏,上上下下,来回来回,不知道这些下属的话到底起没起作用,不过他并没有说话,身形也没有动作。
他抬起头看着这座大牢。
深邃的目光仿若将这大牢撕成碎片,再将那牢中少年万剑凌迟。
轰隆的马蹄从身后传来,彭九零以及监察司的大队赶到。
高墙上的典狱史重重地喘了口气,如此而来今日便不会有什么莽举发生,压在肥胖身躯上的无形压力陡然一轻,整个身子都悄然放松了几分。
他转头看向最深处的监察司大狱,想到里面茕茕孑立的少年,喉咙不禁蠕动了一下,他无法想象自己那个师弟,居然如此可怕,又如此胆大,即便是身处大狱,即便是奄奄一息,早已惹得这座王朝暴怒不已,却依然将暗武监监首的亲弟弟,杀死在了牢中。
你,还要做多少疯狂事?典狱史的面色微微苍白,感到深深担忧,总觉得这个王朝里面,似乎诞生出了一条逆龙。
……
……
典狱史的肥胖很油腻,像是早晨集上的猪肉铺子,让人心生闷意。
公输采尧比他胖很多,高很多,这一丈之高的人完完全全是一座肉山,然而却丝毫不让人感到油腻。
公输采尧站在长公主府的花园里面,望着一池艳艳荷花,如山般的身躯屹然不动,这般身躯盯着正午时分酷热的阳光,浑身上下竟是没有半点汗水。
花园画面府邸的诸多强者黯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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