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年轻人想要爬上装甲车,有人甚至一把握住士兵手中的枪管,想要将枪夺过来。
他们似乎根本不怕士兵会开枪,甚至用言语大声辱骂,挥舞拳头殴打。
士兵也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他们没有开枪,因为他们知道在人群这么密集的情况下,根本不需要瞄准,都能造成很大的伤亡。
他们之间无冤无仇,士兵今晚只是收到上级指令才来到这个区域,长官命令他们驱逐可能出现的一切东西,但没有说会是这么多群情激奋的人。
人群挥舞着国旗,大骂着士兵是叛徒。
有士兵终于忍不住怒火,他们也是热血的年轻人,还是国家的军人,怎能受这样的侮辱。
枪口斜对着天空发射,吸引了周围人的注意力,所有人都转过头来盯着士兵。
这次总算知道危险了吧,士兵想。
可更猛烈地唾骂声像潮水般扑向他的脸,人群更加激动,骂得更加难听。
士兵想要警告他们,让他们知道危险,可人群却高呼着有人要杀了他们,要他们的命。
所有人像疯了一样涌了过来,登上装甲车,将全副武装的士兵推向了人群,开枪的士兵也被人夺走了手中的武器丢了下来。
他们疯了吗?士兵想。
重重的拳头打在了他的脸上,鲜血染红了他的牙齿。
有人在脱着他身上的装备,有人抓住他的手不让他倒下,愤怒的年轻人一拳拳打在他的身上,士兵忍不住开始呕吐,但没有人管他,他们将他架着拖到一旁。
“就是他要开枪杀了我们。”有人在人群中大声地喊。
士兵想抬起头想告诉他们,他只想让他们退下。
可他根本没机会说出口,又一拳打在了他的脸上,牙齿混着血水飞了出来。
他已经没有东西可以吐了,从他嘴里出来的只有鲜红的血。
他们疯了,确实疯了。他们此刻的举动和情绪是多么的一致,就像是一个人。
将所有人的怒火集中在一个人身上,他们无所顾及,所以连子弹都不怕。
他们深信着自己是弱者,是差点被士兵开枪打死的人,所以他们有理由对士兵拳脚相向。
一下、两下,士兵蜷缩在地上,像在母亲子宫里的婴儿,脆弱又安详。
已然疯狂的人完全意识不到,地上的孩子再也醒不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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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莫尔将军坐在副驾驶室上,目睹着这一切,面无表情。
开车的大胡子倒车拐向了另外一条小路。
“将军,医院去不了了。”大胡子小伙儿说道。
将军没有回答,他一直静静地看着车窗外,走神了。
他是在担心今夜的政变吗?还是在担心今晚自己的安危?或者他还在想着刚才那位士兵,那名因尽着自己职责而死在闹市街头的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