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青黛的好奇心一下子涌上来,什么都忘到一边。
“二叔,你叨咕什么呢?”
齐修国皱眉叹息一声,不回答却反问一句:“黛儿,你怎么看待刚才那位先生?”
“大师无疑!”
青黛毫不迟疑的回答,同时暗暗在心底补一句:就是挺讨厌的。
齐修国点点头:“二叔我学医30年,跟你爷爷走遍大江南北,生平仅见此一人!”
“也未必真能清楚药性吧?说不定只是大概知道真假和年份……”
青黛说着说着,声音就渐渐弱下去,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
配药不像别的,多点少点,差个三分五厘的都无所谓。
按照苏畅那种抓法,搞出来的药必然复杂到极限,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正常的汤剂用药都是几种,最多十几种,那副补精益气丸整整使用29种药材。
一般的方子,用药基本都是几两几钱,补精益气丸直接精确到克,有一味蛇床子居然只要4克。
搞得如此慎重精细,谁还看不出来苏畅的胸有成竹和势在必得?
齐修国突然摇头叹息:“以那些药材来推断,必是奇药无疑!”
“奇药?会有多奇?”
问话的却是那老者,背着手,笑眯眯的,刚才还火烧火燎的急,现在却不慌不忙的。
齐修国看那老者眼熟,知道是常客,但是事关重大,可以说但不能说尽,就简单回答一句。
“从名字判断,补精益气,应该是老少咸宜,强身健体,八成是失传古方。”
那老者点点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却没再多问什么。
再过一会,那老者抓完药离去,青黛也神情恹恹的翘班跑掉,剩下齐修国自己,就开始沉心琢磨那副药的配伍。
越琢磨越投入,越琢磨就越觉得有意思,齐修国也再顾不得看守药房,吩咐小六小七一声,匆匆跑到父亲家。
老一辈故都人都晓得三大堂。
致和堂、惊雨堂、君子堂。
江湖中流传着一种说法,叫做三堂聚、鬼神惊,究竟是怎么个惊法,现在没人知道。
致和堂是中医馆,在故都力压魔都同仁堂、姑苏雷允上等一众百年老字号,固然有主场之利,但致和的传世医道却是主因。
致和堂的针灸、药酒、草木方并称三奇,更有独门秘术推经散手,寻常人难得一见。
齐家以医传道,当代家主齐平圣,被业界尊为故都第一国医圣手,几十年来医人无数,最近已经少有出手,在家里颐养天年。
齐修国就是齐平圣的二子,在医道上不算很有天分,所以专研草木方剂、饮片、中成药,接衣钵不成,眼光见识终究不缺。
琢磨出点意思,却始终差点什么,齐修国就迫不及待的去找父亲问计。
齐平圣今年78岁,身体仍旧硬朗,须发只是半白,精神矍铄,满面红光,气血之旺盛,甚至强于很多50岁的中老年。
接过二子誊下的药方,齐平圣未看先叹气。
“小二啊!现在医界的规矩没以前那么严是不假,但是你的行为还是欠妥当。”
齐修国羞愧垂头:“是,父亲。我只是想研究,保证绝不试制,也不流传外泄。”
“我知道你的性格,所以才没有说重话。但是你得记住,规矩是用来正行的,心再正,行不正,久而污心。”
教训一番,齐平圣低头看方,只看一眼就反扣到桌面上,面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