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冰血景贝又是谁?我怎么会同时有不同的名字?两种完全不同的记忆?”
东方关元不敢深思,把打乱慢慢恢复的记忆。
可是,远处传来一个尖利的口哨声打断了他,接着有个沙哑的声音大叫:“怪物又来袭击了,所有村民立即到村口集合!”
东方关元忿怒上涌:“这是什么人大呼大叫?”
他睁开眼睛,就看到一个破旧的小房间。
几根木制的房梁歪歪斜斜地搭在一起,细而扭曲的椽子就像随便捡回来的枯树枝,上面搭着简陋的茅草,四面墙壁是土坯做的,已经有些风化斑驳。
东方关元惊讶地坐起身来,小小的房间没有窗,只有一床一门,床是土床,上有一张草席和一条已经旧的发硬的麻毯,半铺半盖着,门是用一些薄木板胡乱拼嵌成一扇,其中还有几块老树皮,光线是从门板的缝隙透进来。
“我这是又附身了?”
东方关元脑子清醒了一些,活动了一下手脚,那是真切的感知,他很快就断定了自己现在所处的状况。
身子很是虚弱,仿佛久病后的初愈。
掀开毯子,东方关元发现自己身上穿着简陋的麻衣,脚上还穿着一双草鞋。
“我竟然和身而醒!”他有些惊讶。
起身下床,伸伸胳膊,可以够到顶上的房梁,房间实在太狭小。
东方关元这时已经清楚地知道,他投身到一个穷苦的人家,这没什么,只要努力,总会好起来,何况这根本不是问题,最主要的是如何回到原来的世界。
他的记忆仍在渐渐恢复之中。
抽开门栓,推开木门,东方关元矮着身子穿了出去。
外面光线大亮,让他眯起眼睛,抬起左手挡在眼前,光线不是太刺目,他很快就适应过来,抬头,天上阴沉沉的,看不清是什么时辰。
四下看去,房前没有院子,远远近近的房间与他的小屋大体相近,只是有的大一些,房顶上连瓦都没有一片,都是用泥草糊成,房间周围到处长着一种淡紫色的稻谷,稠稀不均,大都已经结穗,稻谷中间有窄窄的小径可以通行。
“这也太原始了吧!”
东方关元心中埋汰,却隐隐约约想起那个编号,疑心大起:“远古时代?这是远古时代!我是被编入远古时代!这似乎是游戏世界!不是附身,这里也不是陷阱世界,所有的陷阱世界都在后门法则的控制之下,我一个真神怎么可能被困在陷阱世界!”
“这是游戏!我是玩家!”
“可是,真神又是怎么回事,陷阱世界是什么?难道那是在另外一个游戏场景?”
滋生的记忆在脑海里冲突,让东方关元无所适从。
“景贝,快点走,别磨磨蹭蹭的,去晚了老村长又该罚你饿肚子。”一栋土房转出一个矮壮的大汉,向东方关元招手,匆匆忙忙地向一个方向跑去。
“知道了,就来。”东方关元忙应着,追在大汉身后。
这时他发现他的记忆又清晰了一些,连曾经在陷阱世界的经历都能联想起来,他想起了原来的名字,无长!
可是他又有些疑惑,难道现在的世界也是一个陷阱世界,把他这个真神在困在里面?
或者那些记忆真的只是一个游戏世界的经历?无长只是那个游戏里的昵称,就象现在的冰血景贝一样?
东方关元边想边急奔,没几步就开始气喘吁吁。
这个身体竟然如此虚弱!
东方关元不得不缓下来,变成慢走,前面的大汉已经拐过一个墙角,失去踪影,好在其他房间陆续有人走出来,向着大体同一方向奔去,东方关元混在这些人之中,倒不会迷失方向。
这些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的妇人还抱着小婴儿,每个人都穿着麻衣,有新有旧,无论男女都把长发束在脑后,头发又曲又粘,似乎从来没有洗过,肌肤也颇为粗糙,多有污渍。
东方关元边行边暗中观察,同时保持漠然的神色,以免被人看出破绽。
村子不大,只有几十户人家,整个村子用木篱笆圈住,篱笆上胡乱地绑扎着一些长着尖刺的荆棘,所谓的村口,就是一个栅栏门。
栅栏门右侧有一个高高的土堆,土堆上搭着一个小小的茅草凉棚,是个瞭望哨,上面有一个精壮的老人,长须飘飘,但面色赤红,神采奕奕。
百十口村民陆续聚集在村口前的小广场上,大都紧张地看向栅栏门。
“紫粟快熟了,怪物又来袭村。”
“咱们一定要把它们打跑,守住咱们的紫粟。”
“不赶走它们咱们都会饿死,或者被怪物吃掉。”
村民们议论纷纷。
东方关元躲在人群后面,心下思量:“这老头想必就是老村长了,可是,怪物在哪儿?这么多人都两手空空,怎么打怪物?”
他一边举目四望,只见瞭望岗旁边堆着一堆长短粗细一等的木棒,“难道就靠这些棍子?这究竟是什么时代,竟然连一件铁器都没有!”
同时,一个问题不断地在他脑海里纠结:“这究竟是游戏,还是陷阱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