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城的道歉,让恕月刚刚燃起的浓烈情感一下凉到谷底。
“原来如此,怪不得你这几天不见我,原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不是你自作多情,我对你确实很有好感我真的是很忙。”
陷入热恋的女人,智商果然为零,恕月听到司空城这句不知有多少水分的话,竟然破涕为笑,一把抱住司空城,
“我还以为你嫌我是个灾星,是个妖女,后悔和我好了呢?”
说到这里,恕月把司空城抱得更紧了,司空城不由自主的身子颤抖了一下。
司空城觉得恕月是爱他的,可是他不明白,恕月为什么就不担心他们身体接触会害死他呢?如果爱一个人,怎么忍心对方因为自己丢命呢?这样看来,恕月其实并不爱自己,如果爱自己,她怎么忍心自己冒着生命危险和她在一起呢。恕月其实并没有那么爱他自己,她爱上或者只是一份光环和安全感,已经她所缺少的关心和依靠,想到这里他心中的内疚感减少了一半。
可他不知道的是,恕月深深的爱着他,一个初涉爱河的少女,为爱不顾一切的勇气,她以为司空城也愿意为爱不顾一些。
“恕月,如果爱一个人,你愿意为他去做一切吗?”司空城不确定恕月对自己的感情,小心翼翼的问。
“当然,我可以为你去做任何事情,哪怕是冒着杀头的危险。”
恕月没有任何犹豫,好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其实,她心里已然明白,司空城对她是犹豫矛盾的。
她理解司空城心中的恐惧和担忧,她不是没有替司空城想过,她也理解司空城内心的不安。她也担心过,但一直她觉得自己不是妖女,灾星,她觉得这只是村民对她的污蔑,河中的小鱼,小童以及他的父母,他们的死,恕月觉得可能是一种巧合,而自己只不过是踩在了那个巧合的点上,因此被大家误会。耶克将军前面没有中毒,而是好久以后才中的毒,他喝那么多人的血,怎么可以证明她的血有毒呢?
因为爱司空城,所以她愿意这样安慰自己,她绝对不想害死司空城,这正是她一直在这段感情中不敢勇敢的原因。
听了恕月的话,司空城叹了口气,接着:
“如果有一天,我们分开了,你会怪我吗?”
恕月忽然抬起头,扑闪着长长吧睫毛问:
“不论怎么样,我都不会怪你的。”
“我是说如果,你看你这么漂亮,万一哪天父皇看上你,让你进宫去享受荣华富贵呢。”
司空城想试探一下恕月的态度,故意避开她的眼睛。
“不,我不会去的,富贵地位于我粪土,我只想和你在一起。”恕月不知道司空城的话中之意,坚决的摇头。
“可是,如果父皇不让你死,而是让我死呢?”
话说到了这份上,就是再傻的人也明白了。恕月恍然大悟,司空城这些日子疏远他,以及今天这些无头无脑的话,都不是空穴来风,这些迹象让她隐隐预感,她极有可能被送进皇宫。
看她有些恍惚,司空城故意笑了起来,摸了一下恕月的耳朵:
“傻瓜,和你开玩个笑。”
可恕月却再也笑不出来,她知道这不是一个玩笑,而是一个真真切切的事实,这莫名其妙的订婚,莫名其妙的疏远,在向她传递一个信号:这一切是真的。
“这不是玩笑?这是真的对不对?是真的对不对?”她发疯似的拽着司空城的衣领,不停的摇晃着,“你说啊,说话啊!”。
“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司空城低着头不敢看恕月,她从司空城躲闪的目光中,瞬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知道事情真相后,恕月陷入了深深的绝望中,司空城后面说什么,她已经听不见了。恕月失魂落魄的走了出去,司空城追上去,抱住了她,她推开了司空城,然后蹲在地上失声大哭,仿佛要把所有的眼泪都哭干。
她不知道谁是这件事的幕后指使者,也不知道恨谁,司空城还是豫王?司空城,不,她摇摇头,司空城绝不会把她送入那虎狼之地,即便是司空城担心自己害死他,他完全可以和自己分开,没必要置自己于死地啊!豫王,对,一定是豫王,此刻,恕月恨透了豫王,他生生拆散了她和司空城刚刚萌发的爱情。
恕月一路跌跌跌撞撞,不知为什么,又来到了湖心小亭。蹲在亭中,她嚎啕大哭,司空城远远的跟在后面,看她停下来蹲在那里哭,并没有追上去,让她尽情释放一下心中的委屈和痛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