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啦!”
太太嘿嘿一笑:“好吧!就按大哥说得办。”
张振山脑袋嗡地一声,如同被人重重打了一闷棍!眼前发黒,脚步也不稳了!踉踉跄跄来到后院,把霍水兄妹强行逼她与祸害成婚的阴谋告诉了莲儿。并向她提出了自己的想法:“趁他们还没动手,我们远走高飞吧!只要逃出县衙往深山密林里一钻,就平安无事啦!”
莲儿反对道:“不行,跑了和尚跑不了寺!我们私奔岂不给家人招来灾祸!你回住处稍等,我给太太送去披风,一块去监狱求先生出个主意!”说罢来到宴席前,把衣服轻轻给太太披上。推说身体不适,离开宴席来到张振山住处,叫他带上腰牌,以巡夜为由,叫开监狱大门,把霍家兄妹的阴谋告诉了蒲松龄,然后,两人双双跪下,请求救助。
蒲松龄急忙让他们起来,小声道:“我早料到他们会来这一手!所以提前做好了准备。”说罢,从铺草下面里拿出个布包,连同家里刚刚送来的一件老羊皮袍一起交给他们:“解救之法写在包里纸条上,回去拿出来看看就知道怎么做。并一再嘱咐:事到临头,千万沉着冷静!免得一时慌乱,误了大事”
两人回到住处,在灯下解开布包一看,原来是个纸做得恶鬼面具,狰狞可怖!把两人吓了一跳。再看那张纸条,上面写着四句话:“倘若事危,妆妖扮鬼。吓跑祸害,化险为夷!”
二更时分,祸害喝得醉醺醺的,哼着小调,踉踉跄跄回到住处,发现屋里没点灯。开了锁推开门进去,听到床上悲切啜泣之声,心中越发得意!也不点灯,就迫不急待地上床与莲儿亲热。不料掀起被子一摸,毛茸茸的不像人体!吓得啊呀一声,转身就往外跑!出了房门,又觉得不甘心:刚才酒席宴上,明明亲眼看着莲儿被两个佣人死拉硬拽进他屋里,现在,门锁未动,俏美人怎么会变成一身长毛的怪物呢?也许是喝多了酒,神智出现错觉吧?于是,重新回到屋里,摸索着点上油灯,正要掀被子看时,只听一声怪叫,一个面目狰狞的恶鬼跳下床来:一身长毛,面如白纸,披头散发,锯齿獠牙,血红的长舌垂在前胸,伸出铁钩般利爪向他捕来。
祸害吓得大叫一声,转身往外跑,被门槛绊了脚,一个饿狗扑食趴在地上。被恶鬼按住脑袋,在脸上狠狠抓了一把!他顾不的疼痛,爬起来边跑边喊:“救命啊!快来打鬼呀!”
张振山闻声;手持刑杖赶来,迎着祸害,举杖就打,把他逼入牢区。恶鬼紧追不舍。祸害慌不择路,像只没头苍蝇,到处乱撞……
蒲松龄见之大喜!冲着对面牢房大喊:“大壮哥!鬼来啦!快打鬼呀!”
大壮发急道:“牢门锁着,出不去怎么打?”
一句话提醒了祸害:蒲大壮力大无穷,定能把鬼制服。于是,急忙掏出钥匙,打开了门锁。
蒲大壮奋力推开牢门,把祸害撞个仰面朝天,夺钥匙,开锁放出蒲松龄,拽着手臂就跑。
蒲松龄大声说:“把钥匙给我。你快逃命!”说罢接过钥匙,把牢房门锁一一打开……
监狱顿时大乱!囚犯们纷纷冲岀牢房,汇成股强大洪流,势不可挡!摧毁狱门,冲向大街!
祸害舍命奔跑,回头看看恶鬼追上来,月光下发现路边有盘石碾可以藏身,于是,一猫腰钻进碾洞,头撞在铁管芯上,当即昏晕过去。
莲儿看见,立刻摘掉面具,现出女儿本相,在蒲松龄和蒲大壮护卫下直奔东门。
背后李捕快率兵追来。蒲大壮转身指着李良才骂道:“兔崽子,老子和你拼了!”说罢,从路边拔出一棵小树,劈头盖脸朝李捕快乱打!
蒲松龄大喊:“不要和他纠纒,逃命要紧!”喊罢,拽着蒲大壮岀了城门。
陈淑卿在此接应,见李良才追来,大声喊道:“你们快跑,我来拦截此贼!”说罢,藏在路边树后,掏出个纸包等待——这是她惯用袭击敌人的暗器,纸包装满石灰粉末,摔到人脸上,轻则双目失明,重则窒息昏迷。瞅着李良才来到近前,奋力朝他脸上掷去,只听‘卟’地一声闷响,灰粉四溅,李良才眼里、鼻孔里、中全塞满了石灰粉,大叫一声,跌下马来,捂着眼漫地打滚,兵士们大惊失色,不敢再追,架起李良才回县衙去了。
小卿追上三人,直奔满井村来。
文慧姊妹早在村口等着,见众人平安到来,尽皆欢喜!把准备下的干粮、衣、被包裹交给大壮、含泪叮嘱道:“此去胶东,山高路远,一路多加小心,到了安身之处,马上写书信来,让我们放心!”大壮点头答应,铁塔似得汉子,平生第一次流出了激动的眼泪:“你放心,等我混出个名堂,接你们去享福!”两人依依惜别。众人无不落泪!
大壮要蒲松龄跟他一块走,说:“老弟精心谋划了劫狱,马守仁绝不会放过你的,不如和我一同投奔义军,凭你的学问、才华、谋略,可以当军师掌兵权!到那时,我们带领大队人马回来,把马守仁一家杀个鸡犬不留!”
蒲松龄说:“你走吧,我留下来继续跟他们斗争,不把马守仁送上断头台,决不罢休!到那时,我将去游崂山、看大海;顺便看望大哥!你快走吧,兵贵神速,迟了就走不成啦!”
在众人一再催促下,蒲大壮背起包裹,与家人挥泪而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