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分不错,分毫不差,如今却是剑随身动、随意动,此刻的剑与他人剑合一,心意相通,不分彼此。
他没有使用真气,亦是没有使用强横的肉身,因为他练剑的时候不需要这些。
龚宁双目轻轻闭合,却将周围一切都看在眼中,这是剑意,手中的剑就是他的眼,他亦是一把锋芒内敛的剑。
这就是《景云诀》第二页的精髓,肉体与真气相结合,道与法的统一,人剑合一,虽然较之天人合一还差的远,可他已经迈出了第一步。
也许这种境界在千百年前极为平凡,但放在当今,这个修真凋零的年代,龚宁能领会到人剑合一真髓,已是非常难得,便是他的师父上德子,于剑意一道的领悟,也未必便超过龚宁。
三日后,阿央的伤势经过悉心调理已经痊愈。
徐召巨目光中饱含不舍地望了一眼徐漠舟的房间,重重叹了一口气,口中喃喃道:“舟儿啊,爹爹在此等了你二十年,想来你二十年不归,怕是今生都不会再原谅我,今日我要下山除魔,这是我的宿命,爹爹不会再逼迫你,你也可安心了……”狠了狠心,将大门紧紧关上,随龚宁二人一同前往白龙寺。
涵月国高山连绵,三人也不知翻过了多少雪山,吹了多少风寒,不过好在一路没有遇到什么波折,总算是到达了白龙寺的所在。
白龙寺地处涵月国极北之地,雪莲峰顶,被寺里的僧人以大毅力自山下铺了一条直通山顶的石阶,细细数来,共有一千零八十节,雄伟壮观,令人深深感叹之余望而生畏。
可如今雪莲峰依旧,可白龙寺却有些诡异,原本老远便能感觉到磅礴的浩然正气,此刻却令人感觉阴森无比,这彰显大毅力的石阶也犹如黄泉路一般令人毛骨悚然,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肃杀之意。
此时,守在山下的并不是白龙寺僧人,而是两名面色阴沉的魔门弟子。
这二人一言不发,像石雕一般立在原地,目光转动,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周围异动。
徐召巨与龚宁二人身形一闪,俯身顺着雪坡饶了一圈,绕道石阶,躲在左侧的石壁后面,屏住呼吸。
徐召巨小声道:“你们在这等着,我先将这二人抓来,再细细盘问,我总觉得这山上诡异的很,先弄清楚情况吧。”
二人点了点头,也是脸色沉重,同样感受到了异样。
徐召巨真气内敛,不发出一丝波动,轻轻一跃跳在石阶左侧的护栏上,飘身而落,掌刀连动,两名魔门弟子闷哼一声晕倒在地。
徐召巨招了招手,示意二人过去。
龚宁解下二人束腰,将他们反绑,又捏了两个雪球塞入这俩名魔门弟子口中,用力拍了拍二人的脸,将他们拍醒。
二人迷迷糊糊睁开双眼,忽然看到面前多出三人之时,大惊失色,当即就要大声叫喊,可嘴里都塞着雪球,只能发出呜咽的声音。
龚宁噌的一声拔出长剑,挽了个剑花,寒光闪闪,剑尖轻抵在其中一人脖颈上,他冷冷一笑,十足的恶人模样,恐吓道:“白龙寺僧人在不在山上?”
被龚宁抵住脖颈那人却不点头也不摇头,而是目光恨恨地盯着龚宁,像是一条凶狠的毒蛇,冰冷无情。
龚宁见他不服气的样子,当即手起剑落,带起一条血浪,将这人脖颈划出一条伤痕,却并不致命。
龚宁蹲下身子,捏着那人的下巴,直视他的双眼,恶狠狠地道:“白龙寺的僧人到底在不在山上?你若是再嘴硬,可就不是一条伤口的事了,到时可别怪我心狠手辣,不给你留活路。”
谁知那人真不怕死,径直扭过头去,理都不理龚宁。
龚宁见他骨头硬得很,也不浪费时间,剑光一闪,一蓬鲜血高高扬起,喷洒一地,那人当即身子一软,头一歪,气息全无。
龚宁像是一名刽子手,手上提着血淋淋的长剑,还有滴滴热血顺着剑锋滴在雪地上,慢悠悠地将剑尖抵在另一名魔门弟子脖颈上,笑道:“你也想像他一样么?”
这名魔门弟子眼神中带着惊惧,双腿用力猛蹬,向后靠去,想要躲开龚宁的长剑,他拼命地摇头,看样子是怕极了。
龚宁道:“说吧,白龙寺的僧人现在是否在山上?若是你跟我说了实话,我便放你一条生路,天下之大,到处可以去得,你好自为之。”
这人连连点头,口中发出呜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