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窈的红绫绕了几绕后缠在她的腰间,冷醉尘望了望岸边停着的几艘海船,转身抬脚往岛内行去。
一路上冷醉尘这里看看,那里望望,仔细对比心中的记忆,寻找着那些差别。海岛上人工的痕迹并不浓,偶有几处构筑,也是简单的堆砌。
这些海盗虽是贪图享乐之辈,但每次都是提着脑袋干活,又怎会把心思放在这些居住条件上面,大多是住在山洞,或是简陋的木屋之中,只求能够遮风挡雨即可。无事的时候,胆子大些的便揣着抢来的金银去到陆地逛窑子,但多数时候还是躲在岛上守着抢来的女人。
顺着人力凿出的路径往山峰之上行去,隐约已可听见有些声音从峰上传来。
一个头缠红巾的海盗自小径旁不远处的简陋木屋中走出来,屋中还有一女人发出的悲苦呻吟之声。海盗紧了紧腰带,口中淫笑连连,刚一抬头便觉得眼前一花,似有两个人影从前方行过,心中顿时一紧,再定睛看去,前方阳光明亮,又哪有人影,随即吐了口唾沫,喃喃自语道:“他娘的这两天用力过度,眼睛都有些发花了。”
说完甩了甩头,也往峰上行去,此刻一群海盗正在聚众喝酒,他也是赶去喝上两口。
山峰之上的一个颇大的山洞内部,充斥着呼喝狂笑声音,上百个海盗正肆无忌惮的饮酒作乐,洞壁上插着几十支火把,把山洞照得通亮,桌上的食物散发着酒肉香味,一片狼藉之象。
洞内上首坐着七个海盗头子,一边喝酒一边在商议事情,其他那些海盗喽啰歪着倒着,四下散坐,也不管事情,只顾喝酒吃肉。
如今天下承平,贸易繁盛,海商也是越来越多,每次出手劫掠总是会有很大收获。但是海商也越来越注重海路的安全,大多出海都是结伴而行,聘请许多护卫,所以海盗的抢劫也是越来越不容易,劫掠一次总会少上一些人回来。既然过的都是朝不保夕的生活,平日里自然是更加的放纵,只是在这岛上除了喝酒吃肉又能做其他什么?
这是位列左边的海盗头子灌了一口酒,粗糙的大手不停在旁边的女人身上游走,口中哈哈大笑道:“大当家的,昨天岸上的兄弟传来消息,说是官府正在大力训练水军,想要彻底围剿东海上的兄弟们,可能不久便会出海,我们这一家可是挂在榜首的。”
最右边一个大汉撕下一块肥肉放入嘴中大嚼,口中含糊不清的道:“三哥你怕什么,这十几年死在岛外的官兵没有一千也有七八百,哪次来能讨得了好去,来多少便死多少,这个岛真他娘的是个好地方,就算来再多我们也不惧。”
坐在中间的光头大汉也是大笑:“老七说的是,这岛外天险难通,在这里待了十几年,我是越来越放心了,不像当年被官兵追得东躲西藏,女人银子都丢了好多。”
随即光头大汉面容一整,又继续道:“不过听说那个新来的总兵有些道行,很懂军阵之法,训练水军尤其厉害,所以我们也不能大意,老三,你在岸上的兄弟里面挑个机灵点的,想办法混到水军里面去,老祖宗都说了,打仗想要赢,就要……知己知彼嘛,哈哈……”
众人大笑起来,又有一人说道:“大当家的,上次出海捕鱼,南边那个王大胡子竟敢跑来横插一刀,我们又死了几个弟兄,这事儿可不能算完。”
光头大汉旁边一个稍微有些瘦削的老头道:“老四说的没错,北边的那几家包括张龙海都跟我们井水不犯河水,谁有本事先遇上就是谁的,王大胡子已经跟我们干了几仗了,仗着自己武功高强这么嚣张,乱了江湖规矩,必须要跟他说道说道。”
光头大汉沉吟了片刻,说道:“王大胡子本来是个官,还是个什么将军,犯了点事才被逼反的,他落草为寇不久,可能不懂这江湖规矩,这样吧,老二你送个帖子过去,就说我请他喝酒,摆一摆这规矩,他若不来我们就杀过去,我不信我们三百多号人还干不过他六七十个。”
瘦削老头又问:“那他要是来了呢?”
光头大汉狂笑道:“他要是敢来,你就暗中布置一下,上回岸上兄弟不是送过来几十把连弩么,我们做了他,反正我们也该补充人手了,做了他之后把他的手下接手过来。”
众人又是大笑,好不欢快。
又闲扯半天,光头大汉灌了口酒问道:“那些金银还没有找到么?”
下方一个喽啰答道:“还没有找到,都找十几年了,说不准根本就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