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
听到这句话,李衍心中微微一震,这声音似乎曾经听到过,至于在哪里听到的,却一时怎么也想不起来。转头望向凌霄,凌霄也回望过来,脸上神色也露出同样的疑问。
忽听阿窈惊呼道:“衍哥哥,小心!”李衍一回脸,那黑衣人已站上了马头,倏然探出手臂,直向他怀中抓去。李衍大惊之下,急将身子后仰,堪堪避开了这一抓。
几在同时,凌霄一声厉喝,飞身离鞍,执剑闪电般刺向黑衣人。黑衣人脚尖轻点,身形旋空掠起,轻松避过这一剑。他脚尖刚落马头,张惠茹也飞身刺到,当即又飘然闪过。他脚踏马头之上,身轻若鸿,宛如无物,那匹马打旋急转,却怎么也甩他不下。
凌霄、张惠茹飘身落地,见双双刺空,无不心中大惊。当下更不多想,大喝一声,两人双剑,同时运动真力,一齐攻向李衍马头,剑气“嗤嗤”之声不绝,纵横交错,连绵不断地向黑衣人斩去。剑气及处,激得李衍脸颊生疼。
黑衣人竟毫不为意,脚尖轻点,在二人剑锋上交迭凌踏,有如苍鹰戏舞,轻描淡写便卸去了他二人的凌厉攻势。李衍趁机拉转马头,总算逃脱了此人魔掌。
黑衣人见状,不想与他二人纠缠,鼻中冷笑道:“两个小娃娃,原来还有些本事。”飘然荡出数丈,方才落地,将斗篷一抖,手中已多了一只竹杖。他竹杖轻挥,将身旁一块巨石击得粉碎,执杖横扫众人,森然说道:“乖乖交出东西,我不杀你们!”
凌霄、张惠茹心中大震,竹杖击碎巨石,这般功力,早已远胜他们何止数陪。
双方对峙,四周死一般的沉寂。
正在这时,忽听一阵杂沓的脚步响。凌霄转头看去,只见从那边走来一队人马,个个都是精壮大汉,身穿黄衣,腰系短刀,正是日前拦阻他们上山的那队官兵。凌霄一见之下,急中生智,高声叫道:“喂,有人闯山,过来拦住他!”阿窈也帮着喊叫:“快来人,有人闯山啦!”
脚步声骤响,那队官兵蜂拥如潮,展眼而至,纷纷拔刀出鞘,口中乱嚷:“是谁敢闯山,活得不耐烦了!”四人一齐指向黑衣人,道:“就是这黑衣人,大家快拦住他!”
那个头领一声呼哨,众官兵一拥而上,将黑衣人团团围在了中间。
黑衣人仰天桀桀一阵狞笑,笑声阴毒残戾,透出无尽的杀意。突然,他笑声骤止,转头环视众官兵,两眼中射出凌厉的精芒,这精芒阴残无比,比他的笑声更令人心惊胆裂。这些官兵饶是平日凶蛮惯了,此刻望见,也都个个吓得心惊肉跳。
李衍心头大震,此时他才相信,一个人的眼神已足以杀人!
突然间,黑衣人身形一旋,无数绿光从他掌心激射而出,随着“咻咻”破空之响,十来个官兵应声倒地,每人都手捂喉咙,凄痛惨叫之声不绝。
那头领见状,又惊又惧,破口大骂道:“小妇养的,竟敢动用暗器!”招呼一声,挥舞手中短刀,率领其余官兵直向黑衣人扑去。
黑衣人身形急旋,手掌轻扬,又有无数绿光漫天射出,其余官兵也即应声倒地。那头领抛下短刀,双手捂鼻,口中哇哇怪叫,原来却是被暗器削掉了半个鼻子。他回身一看,带来的二十余人全都倒在地上,无一幸免,每个人都痛苦万分,惨声嘶叫。
这些人在地上乱翻乱滚,双腿乱蹬,双手捂着喉咙,口中发出急促地低哑喔鸣,面容痛苦异常。暮色之下,隐约可见每人喉咙上都插着一枚竹叶,一望而知,他们皆是被竹叶切断了喉管,眼见必死无疑,但一时又不能即刻毙命,这般痛楚煎熬,当真惨不忍睹!而黑衣人出手之阴毒狠辣,更是惨绝人寰!
竹叶暗器,飞叶杀人,难道此人是……
李衍、凌霄对望了一眼,几乎同时想到一个人,难道这个黑衣人,竟是在龙虎山救他的那个蒙面人?怎么可能是他,他不是曾出手救下李衍么?
那黑衣人转过身,手执竹杖,一步一步逼向李衍,透出无尽杀意。借着昏冥微光,大家这才终于看清了,在斗笠之下,也是一张蒙面脸孔,不是别人,正是曾经救他的那个神秘蒙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