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不见慕容秋风,想他定是有事,扶风与几个贴身侍卫护着朱高燨与虞家姑娘退在一边,待人都散去,方才下楼来。扶风四下看不到慕容秋风,也不敢乱走,只好暂时在茶楼下边等候,不想却与朱高煦遇个正着。
朱高燨知道他二哥私离封地是大罪,思想知道此事的人越少越好,便给扶风使了个眼色,扶风带着侍卫及虞家姑娘退避到了远处,他则踱了过来,点头招呼道:“二哥,这么巧!”
朱高煦并未下马,在马上一笑,神秘地道:“二弟,真个是巧。不过更巧的还在后面,”他抬手一指后方,道:“阿狸现在被慕容秋风抓着了,你赶快过去,晚了那只小狐狸又逃跑了。”
朱高燨听到阿狸二字,浑身一震,道:“阿狸?她怎地与你在一起?”欣喜之余,心中却也疑惑生起。
朱高煦嘿嘿笑道:“你千万莫误会,你这个阿狸就是朵玫瑰花,美则美矣,就是太扎手,我可不敢碰她。现在好好的还与你罢。”
说着打马要走,朱高燨急道:“二哥!”朱高煦已纵马驰过,后面苏樱等人惧紧紧相随。
朱高燨心中挂念阿狸,忙招呼扶风牵马过来,自己飞身上马急急地往朱高煦所指方向奔去。
慕容秋风正在着急,见朱高燨骑马过来,心中大喜,朱高燨见到他忙道:“阿狸呢?汉王说她与你在一起。”
慕容秋风来不及与他解释,忙道:“殿下借马一用。”伸手递与朱高燨,朱高燨借着他的手翻身下马,慕容秋风则脚尖点地纵身上了马,道:“殿下在此稍候,我去追阿狸回来。”转眼驰去丈外。
朱高燨料得是阿狸又逃跑了,心中又是喜又是急,既喜知道了阿狸的下落,又急慕容秋风不知能否追得上阿狸,转而又想他与阿狸二人已近在咫尺,心中又是五味沉杂。
这里扶风也与几个侍卫骑马过来,扶风道:“殿下,虞姑娘在原地等候,我已让人招呼了。只是担心殿下,我们先过来。”
朱高燨见状忙道:“慕容往那边追赶阿狸去了,你赶紧追过去。”手指向慕容秋风消失的方向。
扶风听到阿狸的名字也是一惊,待要问什么,朱高燨急道:“快去!”他便不敢再开口,急忙上马,又嘱咐侍卫不可离开,便拍马往前奔去。
慕容秋风骑马追赶阿狸,他的马匹是朱高燨坐骑,自然是宝马良驹,甚是矫健,速度也快,不一时就追上了阿狸,冲阿狸道:“你跑什么?我又不是老虎,你快停下来。”
阿狸见难以摆脱,便勒马慢了下来,道:“你不要追我,我不跟你回去。”
慕容秋风道:“那你要去哪里?”阿狸歪着头道:“这个不要你管。”慕容秋风怒道:“你以为我想管呢?”便要伸手去拉她的马,阿狸急忙打马闪开。
阿狸生气了,叫道:“我知道我打不过你,可是你就是绑了我,我也会找机会跑的。”
慕容秋风道:“我就不明白了,你跑什么啊?四殿下找你找得多辛苦,你知道吗?”
阿狸哼了一声道:“辛苦?没看到!我只看到他在那里悠哉悠哉地听评弹,还有个什么小姐陪着他呢。”
慕容秋风怒极反笑,道:“原来你在茶楼就看见我们,却也不言语!”俯身一把抓住了小红马的缰绳,阿狸躲避不及,马已被他控制。
两人厮缠不清,阿狸忽又叫道:“苏姐姐!”
慕容秋风道:“又来诳我,这次却是不上你的当了。”
阿狸噗嗤一笑,知道他见到苏樱情绪会有波动,遂笑道:“你师妹可是说了,你不可对我用强的。且随我去吧。”
慕容秋风瞪了她一眼,道:“你要怎地?”阿狸笑道:“我暂时不想见他。”慕容秋风道:“他?谁?”阿狸双眼上翻。
慕容秋风便明白了,道:“四殿下哪里惹到你了?你这么大的怨气?”阿狸哼了一声,道:“我自怨我的,干你何事?就是告诉你,我现在看见他就来气,不想见他。”
慕容秋风伸手就想拍她一掌,强迫自己忍下,道:“我看到你也来气,真想大耳刮子打你。”
阿狸撇撇嘴,道:“看看你这习惯打我的样子,想来我小时候不知受你多少虐待了。”
慕容秋风大怒道:“小时候我何曾碰过你一指头?”
阿狸忙嘿嘿一笑道:“哦,没打过?那我记错了。我说嘛,我就知道表哥疼我。”
慕容秋风哼道:“那你说,你要怎么作?”
阿狸想想,道:“现在这个时刻呢,我就是不想见他,你且随我去,等我想见他了,自会见他的。”
慕容秋风摇头道:“真不知道你有没有良心。四殿下那么对你,你却这般冷心冷面,你真的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么?”
阿狸忽地悲从中来,不禁难过起来,道:“表哥,你也替我想想,他就是非要把我送给别人,他的心是什么呢?你把苏樱送给汉王,你的心又是什么呢。我不是樱姐姐,不会任人摆布。他既然不要我了,我干嘛还要去见他呢?”
一直以来,苏樱就是慕容秋风的软肋,此时他听阿狸提起往事,亦触动他的心底,顿时心里又似刀割般难受,他艰难地道:“你也莫怪四殿下,他不是真心想要把你送你太孙殿下的。”阿狸反问他道:“难道你是真心把你师妹送给汉王的吗?”
慕容秋风知道斗嘴说不过阿狸,叹道:“你不要把我们的事情搅合进来,你和四殿下与我们不一样。”
阿狸见他神情沮丧,心中也悔不该以苏樱来刺激他,她垂下头来不语,半晌复抬头正色道:“实话说了吧,我现在不知道见了他,要跟他说些什么,所以才想避开他。等我心里真的想开了,我会去见他的,你若替我着想呢,还是先放我走吧,让我自己好好想想。”
慕容秋风哪里肯放她走,道:“这个你别想,我们也找你一年了,这次说什么也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们的视线了。”
这时远处一骑飞奔而来,慕容秋风眼尖,早看到是扶风,心中大喜。眨眼间扶风到了他们面前。那扶风看到阿狸自是惊喜交加,道:“真的是你啊。”
阿狸心下也是欢喜,叫道:“扶风。”见慕容秋风只是拉着她的马缰,明知走不脱,便索性下得马来,扶风那里也下了马,阿狸道:“扶风你过得好不好?阿绣怎么样?阿锦怎么样?阿松阿柏呢,他们都过得好不好?”
她连珠炮般发问,扶风也是老实,一一道:“我过得好,阿绣也好,阿锦也好,阿松阿伯也好。”他上下打量阿狸,忍不住道:“你过得好不好?”
阿狸含笑点头道:“我过得也很好,只是平日想起你们,不知你们现在怎么样了。”
那边慕容秋风嗤了一声,却不说话,阿狸怒道:“你嗤什么?我就是想他们了,却是从来不想你。”慕容秋风笑道:“谢天谢地,你还是少想我一些的好。”
扶风见他俩见面就掐,不禁又嘿嘿笑起来。阿狸白眼道:“你个傻瓜,就知道傻笑。”许久不见,见着他心里更觉亲切,不禁又对他亲热道:“扶风,求你个事行吧?”
扶风马上道:“你有事只管吩咐,千万不要说求不求的。”
慕容秋风马上道:“扶风你先别答应那么快,她能有什么好事求你啊。”扶风恍然,警觉地看看他,又看看阿狸。
阿狸狠狠瞪了慕容秋风一下,吼道:“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又见他一直骑在马上,只不下来,很明显就是怕她再上马逃跑,便啐道:“你就长在马上不要下来吧。”
见逃跑无法实行,阿狸只得作罢,对扶风道:“你去对你家殿下说,我现在不想见他,请他离我远远地。我呢先自己离去,他可以让人远远地跟着我,只是不许打扰我。”
扶风闻言骇了一跳,看看慕容秋风,慕容秋风无可奈何地摇摇头。阿狸见他为难,便又道:“你家殿下那里,你只如实禀报,他心里明白,必不会强求于我。你若是依我呢,便赶紧去,若是不依我呢,便只有绑了我了。”说着伸出双手来。
慕容秋风笑道:“这个很好,扶风就捆绑了她,给殿下送过去。”阿狸喝道:“闭上你的乌鸦嘴!”
扶风忙摇头道:“那如何是好,四殿下要责怪的。”他思前想后,只得道:“慕容公子,只好劳你在此等候些了,我去见过殿下再来。”
又是两骑飞奔而来,却是跟从朱高燨的侍卫,他们一见慕容秋风,马上抱拳道:“慕容公子,人可是找到了?”
扶风见又来了两人,心中欢喜,对慕容秋风道:“他两个留下来跟着你,等我消息来。”上了马,往回奔去。
阿狸扭头看到见两侍卫候在旁边,慕容秋风面有得色,便冲他哼了一声,转身来到一片草地上,席地坐下,随手拔些青草在手上,剥着草的心来啃咬。慕容下得马来,将马交与侍卫牵了,自己也来到阿狸身边坐下,阿狸也不看他,只喝道:“离我远点。”
慕容秋风嘻嘻一笑,道:“那不行,在四殿下来之前,我只好跟紧了你,等把你交给了他,你便是求我,我也不会跟着你。”
阿狸将一棵草心放入嘴里,道:“秋雨怎么样了呢?”
慕容秋风叹了口气,道:“还算有些良心,知道问问秋雨。秋雨为着你的出走,急得不得了,差点要赶到南京来,又怕你回山庄,她不敢离开,只得让人在杭州四处寻找你。四殿下身体本就不好,在你走后,又病了几次,更见憔悴。最后还是胡大人提议让他去南方调养,今年年初四殿下带着我们也回到庄里,便没有再离开,殿下说你没有地方可以去,这个玲珑水榭是你必要去的地方,他就在那里等候你。我与飞雪四处寻不到你,也曾想传令流萤山庄与易水山庄在江湖上散播消息找人,四殿下却不肯,他说你刻意想避开,怕是有你避开的理由,如若惊动得太大了,恐惹出没必要的麻烦来,是以没有动用武林人氏,只是叫手下贴身侍卫四下打听来着,却一直找你不到。”
他顿了下,侧脸看阿狸依然在嚼着草心,便又道:“殿下在玲珑水榭住了大半年,日日在西苑内吹箫,我偶尔进去,看得他便站在那花墙之下,望着满墙的凌霄花发呆。有时问他瞧什么,他只不说话,充耳不闻。”
阿狸亦想起当日在花墙上看到他,翩翩公子,举世无双,一时不觉有些痴了。慕容秋风继续道:“殿下有时带着我与扶风外出,却是多去那间清泉茶铺,他每次只点雪梨糕、酥油饼、无核方杮、香榧山核桃仁这四样,却是不吃,只是看着发呆。每次在茶铺一坐就是几个时辰,我与扶风只好陪着他,每每等到天快黑了,他才离开。那茶铺老板也是后来相熟了,偷偷问我说:‘这位公子怎么变得不说话了,以前与他的娘子一起很是能说善道,怎么变成这般模样?他的那个娘子呢?’我在想,他嘴里的这位娘子,应该是你无疑了。”说到这里,他看看阿狸,阿狸眼眶微微发热,低下头来,又去拔草。
慕容秋风接着说道:“殿下也经常去凌波桥,一站也是许久,望着桥下面湖水发愣,我与扶风心中担心,却也不敢多问,想来他心中之苦,别人无法体谅罢了。阿狸,”他转过脸来,道:“四殿下对你真心如此,我不相信你心中不明白。你说他将你送给太孙殿下,却是你误解了,他尊重你的意思,只要你说个不字,他无论如何不会放你离开。你平时那般聪明伶俐,怎地那时却不明白他的心呢?只是一味与他置气,又是何苦呢?弄得四处人仰马翻,到头来还是你两人都是受苦。”长叹一口气来。
阿狸听得朱高燨的行径,心中早已是软了,又听得慕容说起她误解了朱高燨的话语,想来当日他也是那么随口一问,没想到她当时被怒火冲昏头脑,便以为他心中没有自己,下来便是自怨自艾,也没了往日的洒脱,只是与他斗气,还把朱瞻基也牵扯了进来,平空惹出那许多事情来。如果当日她洒脱地说出不去,可不就是所有的不快就不会发生了么?想想情之一字,到底是何物,竟令人神智昏庸。
慕容秋风见她不语,幽幽道:“想来我与阿樱的事情你也知道了,我生平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放开了她,当时虽有父亲之命,我理当断然拒绝,是我一时错误的决定,断送了苏樱和我的一生,我已追悔莫及,不想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四殿下当日赶到青荷别苑之时,本欲与你解释,奈何阴差阳错你与太孙殿下在一处了,又错将过去。再后来太子妃问责于你,四殿下听到消息便回宫来找你。群芳苑之事,他只是责怪自己没对你尽到保护的责任,日日愧疚自责,那时他便
决定不再放开你,尽他一生来保护你。可是你呢,对他尽是冷眼冷语,最后居然刺伤他。你只是对着他发泄你的怨气,可知他心中多少痛苦?”
阿狸不禁又是泪湿满面。
慕容秋风继续道:“你又不顾一切的出走,你可知你的出走闹出多大的动静?四殿下与太孙殿下急得令众侍卫四处找寻,几乎惊动了陛下。幸好让太子给压了下去。后来陛下给四殿下赐婚,四殿下只是不允,陛下亦奈何不得他,这一年来,我们几乎没有看到他笑过。不止我,阿绣扶风等身边的贴身人儿也都明白了,四殿下心里面,只是惦记着你一人。我们只望能找到你,能让四殿下的脸上有些笑容。可你就如从人间消失一般,我们找不到一点消息。今日遇到你,你说我能轻易放你走么?”他抬头望望天空,空中几朵白云,慢慢变幻着。他又道:“能使你与四殿下合好,我也算做了一件心里舒坦之事。如果你们再走我的老路,可不知天底下又多了两个可怜男女。”
慕容秋风神情落寞,想来心中必是极为难过。阿狸心中叹息,他还在这里追忆前事,却不知苏樱已然心中有了别人。她不觉问道:“你后来怎么没去接苏姐姐呢?却一任她住在汉王府?”这个问题她曾经问过苏樱,苏樱却是淡淡一笑,并不回答。
慕容秋风沉默一会,道:“在将阿樱送走后,我就后悔了,中间也曾动过去讨她回来的念头,但是……”他咬咬牙,道:“个中原因,不说也罢。我只是无奈地渡过了五年,五年后我去接她之时,她却说——她不回来了。”慕容秋风脸色惨白,手抖了一下。
阿狸不解道:“为什么非要等五年呢?”如果他早几年去接阿樱,那时阿樱还没有跟从朱高煦,一切还来得及。
慕容秋风痛苦地道:“有些事,不是我能决定的。”他面容变得有些峥嵘,似乎有说不出的懊恼。
阿狸曾猜测苏樱是慕容家派去汉王府的卧底,只是慕容氏怎么搅在朝廷党派之争,她却是想不透。此时见到慕容秋风痛苦,便冷冷道:“不管怎么样,说句心里话,我一点也不同情你,是你活该,女人不是东西,不能任你们送来送去的。我们也是人,也有思想感情,你们将女人送出去的时候,可曾想过她们的感受?”
慕容秋风长吁一口气,点头道:“是啊,我是活该。如果再重来,我定不放开阿樱。可是这世上之事,哪里能再重来呢?所以阿狸,你当吸取我这个前车之鉴,不要重蹈我的覆辙。”
阿狸微微哼了一声,道:“不用你说,我不是你的阿樱,我的路我自己作主。”
慕容秋风看看她,轻轻一笑,道:“好!这就好。”
远处又是马蹄之声,慕容秋风道:“想是扶风回来了。”果然见扶风奔了回来,快到两人面前之时,拍鞍从马上跃了过来。两人便站起身来,慕容秋风道:“殿下怎么说?”
扶风看看阿狸,道:“殿下说随她怎么行都可以,只是要你跟随着她,不可走丢了。”
慕容秋风傻眼了,道:“真是这么说?”扶风点点头。慕容秋风叫苦不迭。阿狸将手中的草一扔,拍拍两手,得意地道:“你是高兴呢还是高兴呢?”呵呵笑着来到两个侍卫面前,伸手就要牵过马来。
慕容秋风急了,便要跟去,扶风却低声道:“殿下说让侍卫跟着你,随时给殿下报告你们的行踪,我们也只远远地相随着。”
慕容秋风这才明白,忙过去与阿狸一起上了马。阿狸对扶风道:“那么我便走了。”轻拍马背,疾驰出去,慕容秋风忙跟着打马,随了上去。两个侍卫也相随而去,扶风自回去复命不提。
慕容秋风追上阿狸,大叫道:“你慢点。”阿狸噗嗤一笑,道:“再慢就来不及了。”
她一直往城外去,慕容秋风不知她要做什么,只得跟着前行。阿狸带着他来到了一所庄子外面,正是绿柳山庄。原来阿狸是想着阿青。几人到了庄子外面,只见庄门紧闭。阿狸拍打大门半天,方才有个老者出来,阿狸认得是守门之人,便问道:“老伯可还记得我么?我昨晚在这里住过一晚的?”
那老人点点头,道:“我记得你。你来晚了,你们的人都走了,现在庄子里没有人了,只我一个人看守着。”
阿狸一惊,道:“昨晚与我一起的人都走了么?那个小姑娘、哦不,有个少年,瘦瘦的,一直跟我后面的,可与他们一起走了么?”
那老人摇摇头道:“这个就不清楚了,你们一早出的门,后来有人回来,剩下的几个人也随着他们走了,你说的那个少年,想来与他们一起走的也有可能。”
阿狸猜测可能是朱高煦差人回来,叫上庄内剩余的人回乐安,看样子阿青应该也随他们走的,想想阿青跟着苏樱,也还放心。便点点头,与老人告辞往回走。
慕容秋风道:“你可是找阿青,这是什么地方?你昨天住在这里么?”阿狸点点头,道:“看来阿青跟着苏姐姐走了。”便将她一年来的遭遇略略告诉慕容秋风。
慕容秋风听罢,感慨世间之事真是奇妙,想不到的事和人都能遇到一起。又说到阿青,阿狸道:“不知什么时候才到再见到她。”
慕容秋风道:“你放心,她若想找你,无论如何都会找到你的。这个丫头,运气好得很,我们这许多人四处找都找不到你,偏她就早早地找到了你。”
两人说着,看天色已黑,便又回到苏州城里,找了家客栈,先住了下来,慕容秋风担心阿狸逃跑,便暗中吩咐两名侍卫看好阿狸的房间,自己也不敢懈怠,守在客栈的楼下,一宿不敢合眼。那阿狸看透了他,她心中对朱高燨已有些改观,却又不知如何面对他,心中矛盾重重,可是又无法跟慕容秋风说得清,就随他去折腾,自己安枕酣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