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郭实也不生气。他一边抚摸着玉瓶,一边茫然道:“我已经老了,我只希望这些小家伙们别再步我的后尘。话说,霍英死的时候,你是什么心情,听来听听,让我有点准备。”
听到这,晁春来的脸色猛然一变,一股清晰的痛心感立即出现在交错的皱纹之上,挥之不去。
“这个孽徒!临走的时候我明明叫他万分小心,一有情况就发放信号,呼叫援军。可他就是不听,偏偏要靠自己的力量完成任务。不过杀他的人也太过残忍,居然将他的头颅砍下,让我施展回魂之术都不可能。如果那小子在天有灵的话,就保佑我尽快找到那个杀人凶手,这样就算告慰我那夭折的徒儿了。”
晁春来的眼睛已经有些湿润,要当他看向倒挂着的孙长空的时候,却发现对方也在落泪。一个昏迷的人怎么可能会哭呢,难道他听到了自己之前的话有所感触?就在自己疑惑不解的时候,他猛然抬了下头,发现树干上的一段裂口之中正在向外流水,那水滴落在孙长空的脸上,所以才造成了他落泪的假象。晁春来恍然大悟,原来是自己想得太多了。
“那我就把人带走了?”
郭实点了点头,示意对方。
接着,门人将孙长空从树上放了下来,晁春来把他往肩上一担,转头就走,毫不费力。
“郭尊者,让晁尊者这样带走那人真的合适吗?毕竟,我们还没有从那小子的口中套出有用的信息。如果让他得到了什么有用的线索,找到了万恶心,拿到天地双尊面前邀功,我们岂不是把到嘴的鸭子送给了别人?”
郭实笑着摇了摇头,用一种长辈教育晚辈的口吻说道:“你还太年轻,想事情的方式还太拘泥于表面。你光看到这人了,却没看到他背后的东西。如果这人真的那么重要的话,为什么没有和那对狼人母子一同离去。既然他还在这里,就说明他已被当作弃子,丢到了这里,他的利用价值已经没了,自然没有将他带离的必要。狼总归是狼,他们阴险狡诈,无情无义,更别提什么人性。他们不会相信人类,更不会将自己的藏身地点告诉给那个小子。所以,就算让晁春来得到了他也是毫无用处。我用一个废物换得三颗聚元丹,这难道不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吗?”
那人听了之后,连连点头,钦佩道:“尊者英明。”
不知从何时起,孙长空便成为了易昏睡的人。这回他失去意识的时间有点长,等他再次苏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而晁春来就在距离他不远的一处石壁之上,面朝东方,打坐吐纳。
“你醒了?”
孙长空发现对方的身份之后,立即起身逃离。可没走几步他便觉得双脚像豆腐一样酥软无力,好像稍一移动就要垮塌了似的,令他再也不敢有所行动,连呼吸都放慢了许多。
晁春来看着他,坏笑了几声随即道:“这就对了,坐下吐纳,感受天地间的能量,这样对于修行有所帮助。”
孙长空没好气地回道:“你这么好气教我修行,我是不是该谢谢你给我下药的恩情呢?”
“那不是药,只不过是些熏香罢了。平常我都会在睡前点了那么一支,这样有助睡眠。你第一次用,有些反应也是正常的。不信的话,你可以尝试性地调动体内的灵气,看看还听不听你使唤。”
孙长空看着对方,然后用平常的方法用行了一下体内的灵气。果不其然,如晁春来所说,他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异样,只是双脚的脚踝处还有些酥麻。他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吊了整整一夜,脚上不酸才怪呢。
“你……你……你,我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孙长空有些不自然地说道。
“呵呵,那你可真要感谢我了,要没有我,恐怕你已经被他们当活猪生生拆了。”
孙长空愕然:“他们拆我干嘛,我击退的是你,又不是他们。”
“谁让你和那对狼人母子是一伙的呢。”
孙长空一惊,接着晁春来使了一招春燕还巢,当即落到了他的面前,双腿如钉,死死地立在松软的沙地之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开口道:“说吧,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这样,你才有逃命的机会。”
孙长空心叫大事不妙,绕了一圈原来对方还是没有忘记这件事啊!然而令他欲哭无泪的是,自己对于二者的去向确实一无所知,就算他有心想说,也无从说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