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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难道师娘他……”
对方瞥了一眼他,随即没好气道:“我怎么感觉你这小子怎么越来越没教养,张口闭口就是死。我把她休了!”
天水道人先是尴尬地笑笑,然后才道:“您不是因为师娘才隐退江湖的吗?怎么说休就休了””
对方看看周围,才没精打采道:“哎,一言难尽啊!”
天水道人谄媚道:“嘿嘿,这个好办。这都快到饭点了,要不咱们爷俩一边吃酒,一边再聊?”
对方毫不犹豫道:“好主意!”
晚上,天水道人来到了方惜时的练功房之中,却不曾想,房间之中已经有了一位访客。
“你是?小师叔?我的天!今天到底是怎么了,难道大家伙都是为了来看传薪大会的吗?”
此时,与方惜时并列站立的,是一位看起来不过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一文弱书生相,乍一看去根本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可他手中有一杆铁笔,几乎从不离身。这笔重达四五百斤,一般的大力士想搬都费劲,他居然可以随手捏来,毫不费力,可见其修为的精纯之高。而这个小师叔就是被让江湖邪恶闻风丧胆的丹青银划神来子。
神来子看到天水道人进门,立即微笑道:“看你到了,师兄一定要到仙苑了吧!”
方惜时面露惊色,随即道:“师叔所说是指云影子师叔吗?”
神来子点了点头。
天水道人一脸苦涩道:“你们是不知道,我这师父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一晚上酒都没离过嘴边,硬是醉得不醒人世,我这刚把他老人空安顿好,这不就过来通知师兄了嘛。对了神来子师叔,近来可好?可否有墨宝赐师侄几幅,也好让我沾沾文气。”
神来子瞪了他一眼,随即嬉笑道:“呵呵,你也算是我一点点看大的,你有几根花花肠子,我难道不晓得?原先你就和惜时跑到我的书房里偷我的字画去换钱,这么多年过去了,居然一点长进都没有。哎,真不知道云影子师兄怎么收了你这个徒弟。”
方惜时皱了下眉头,然后凑到对方的耳边小声道:“师叔,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当时是我们不对。我给您赔个不是。”
另一边,天水道人一拍脑门,恍然道:“哎呀,我都忘了这茬,原来师兄也干过这种不耻的勾当啊!”
方惜时面露怒相,不禁责怪道:“还不是你,居然假借下山体验百姓生活的名义,去城里赌社散财,结果连我的盘缠都输掉了。我那是被逼无奈,才让人拖下水的。”
天水道人大笑几声,然后接着反击道:“师兄,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当时你我都已经懂事,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明断是非,都不再话下。要不是你心里有鬼,怎么能受我唆使。嘿嘿,没想以苍北仙苑的一代掌门,居然是个不敢担当的懦夫啊!”
天水道人的口舌属实犀利,方惜时说不过他只得自己生闷气。
“师叔,你不要听天水胡说。如果您还在意的话,我赔您画就是了。”
神来子大声朗笑,拍着方惜时的肩膀道:“惜时啊惜时,你还是这么一本正经,简直和当年的大师兄一模一样。我和天水都是和你开玩笑的,传薪大会把你们折磨得也挺厉害的,刚好让你们放松一下,没想到你居然还是这么古板。哎,不知师兄他在天之灵……”
方惜时紧接道:“师叔,我知道您的良苦用心,可是我现在的我真的不能放松。这几天,我的眼皮跳得厉害,好像有什么坏事将要发生了。”
天水道人来了一句:“师兄,你眼皮跳那是因为没有休息好,如果你能把身上一半的事情分摊开火髯的话,我保证你的眼皮就不跳了。”
神来子又瞪了他一下,然后无奈道:“你们师兄弟几个,各有长处,但又有不足。如果能让你们几个匀合一下的话,恐怕就好得多了。”
说到这里,神来子的脸上划过一丝悲伤,因为这让他想到了自己那个尚未出师便中途夭折的心爱弟子。可以说,如果不是那件事情发生的话,这一届的掌门之位将非他莫属。可造化弄人,天妒英才,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一道从天而降的天雷,居然劈中了练功处在紧要关头的弟子身上,当场便散功而亡。
这件事情对于神来子的打击很大,以至于他之后再也没有收过其他弟子。不过在二十年之后,一个他终于如愿以偿,重拾希望,但那些都已是后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