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的血,有保护自己身亡壮汉的血,还有就是那名带头男子充满怨恨的血。这三种血在此刻聚集一处,仿佛是给他平添了一件杀戮的外衣,使其眉宇之间透着浓重的凶戾之气。
好歹也是救了自己的性命,出于最后的感激,方柔将散落在周围的尸块一个个捡了起来,并在不远处的丛林之中挖了一个土坑,将那名壮汉的遗骸葬到了里面,也算尽了自己的一点绵薄之力。而看着不远处躺在血泊之中,尸体早已冷却的那名带头男子,方柔心中却是再次波涛汹涌,恨不得上前鞭尸一通。不过,她知道,自己现在做什么都无法挽救那名壮汉的性命了。
“你好好安息吧!有机会的话,我会亲自去往你家为你料理后事的。”
说罢,方柔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这是他在清理现场的时候无意之间发现的,看落款的名字,这应该是他准备寄给亲人的家书,只可惜这封家书再也寄不出去了。
打开沾有血迹的信纸,方柔迅速浏览了一遍书信的内容。原来这是壮汉写给自己母亲的封信。
信里的内容大致交待了自己在外面的一些事宜,里面并未提到自己为江患海效命的事情,只是说自己在一处粮店打些零工,偶尔为镖局压几趟镖,暂时充当一下镖师罢了。不过,在这里面方柔意外发现,壮汉与那名带头男子竟是堂表兄弟的关系,这让她颇感震惊。
“连手足般的亲人都痛下杀手,他们这是怎么了?”
想到这里,方柔继续看下去。可到了这里他竟有些瞧不懂了。
“家没了,娘死了,我所有的希望都化成了泡影。一个人活在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意思,死吧死吧,让时间的刀刃从我的身上狂啸而过,不留一丝一毫,与天地同在。”
方柔看看这封信的信封,却发现信上并没有注上收信人的地址,再接合最后的一段话,方柔有了一个让自己震撼的结果:原来那名壮汉从始至终就没有想过将这封信寄出去,而他所谓的“娘”也早已离世。一封看似问候亲人的家书,实际上只是一种让自己内心感到一丝慰藉的手段。或许他是太寂寞了,寂寞到要以这种自欺欺人的方式来宽慰自己孤独的心灵。意识到这一切的方柔眼眶微红,眼泪随即涌了出来,一滴滴掉在手里的家书之上。
“也好,你就去下面和家人团聚吧!”
方柔右手双指轻拈,那封家书立即化作一团耀眼的火焰,随之化为灰烬。而方柔的身形也随之一同消失,只留下一行伶仃的脚印。
寒风吹过,将昏迷之中的孙长空不小心从睡梦之中唤醒过来,他扶着剧痛的脑袋缓缓坐立起来,可就在这时,一个奇怪的现象发现了。
他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竟被人调换了,一袭红色的长衫夹杂着一股浓郁的血气令他颇为不爽。就在他准备将其脱下这时,他又发现了一处不同寻常的地方。
“我的指甲这是怎么回来,我记得之前没有这么长啊!”
孙长空所说的“长”并不只是单纯的疏于打理,而是一种出奇的,超乎寻常的长。乍一看起来,他的手指就像传说中的僵尸一样,修长无比,上面的指甲更是锋利得让人心中发冷,尤其是上面的鲜红色印迹,更是令他有种作呕的感觉。他这是怎么了,为何会变成这副样子?
孙长空来不及考虑那么多,他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居然置身于一个陌生的户外环境之中,可他明明记得之前自己被关押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阴暗监牢之中啊!是谁把他运到这里来的?
稍加思考,孙长空脑海之中那个始作俑者的样子渐渐显现出来:
“遮天皇,又是你!”
他本以为对方真的会一气之下将自己击毙,却不曾想自己非但没死,竟还被幸运地救了出来,可以说是因祸得福。不过长时间的昏迷令他此刻口干舌燥,现在他唯一需要的是,那就是牛饮一番。
好在,他的不远处就有一处自然形成的水潭,二话不说他连滚带爬,伏在潭边就是一通狂饮。在心满意足之后,他伸手控干嘴这的水渍,刚要离开。可就在这时,他在脚下的水面之上,看到了一副令他无法接受的景象。
“我……我的脸上怎么回来,我是在做梦吗?”
孙长空摸着自己的脸颊,除了眉心处隐隐涌动一道邪气之外,他惊喜的发现,水中倒映着的不正是自己从前的面容吗?这么说,他又回到了以往的样子,可以用真面目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