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自己的手抓住的人看去,这一看,浑身的神经立刻崩得死紧,再一看秦心雪下身汩汩的往外流的心血,顔溪听到了神经崩断的神经。
作死!她方才下意识的抓住的,竟然是秦心雪!
那血......那孩子......不不不,不会的!浑身渗出一身的冷汗,离雪上来要将顔溪扶起来,抓住顔溪臂膀的双手也在不停的颤抖,他们都心知,这下祸闯大了!顔溪往一旁的青蓉身上瞧去,此时她的脸上哪还有可怜兮兮的表情,嘴角浮起的一抹与她十分不相符的狠绝的笑容,她恨不得上去撕了她那张善于伪装的脸。
直到这一刻才明白,什么求她救命,什么人证物证,全是青蓉使用的苦肉计,为的是让她出这趟宫门,并且是掐着点儿的出这趟宫门,她已经算好,不,是尚兰柔刻意的将皇上,太后此时带来鸾雪池,就是想让他们亲眼看到这一幕。
只有她明白发生了什么,或许在当时那样的突如其来之下,连离雪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所有的人或许都以为她顔溪走路不小心,在要摔倒之时将贵妃娘娘当成了肉垫。
只见得眼前突然闪过来一个熟悉的男子的身影,顔溪瞧去,君夜尘的目光根本没在她身上停留半刻,紧张的神色完全的锁在秦心雪的身上,秦心雪又急又痛,额上慢慢渗出了汗珠,渐白的双唇在看到君夜尘到来时,带着急促的哭腔死死的拽住他的衣袖:“皇上,快......快救救咱们的孩子!”
“还不放手!”男子的双眸冷冷的射向她,命令的口吻带着冰冷,顔溪打了个冷战,这才意识到君夜臣是对着自己说的,原来自己的那只手竟还死死的拽在秦心雪的衣袖上,因为拽得久了,手已麻木不堪。
吵吵嚷嚷间,太后的心痛呼叫间,来不及指责她的行为,更来不及要将她拿下问罪,君夜尘抱着秦心雪走了,太后走了,只有尚兰柔远远的杵着,顔溪看不清虽看不清她的神色,但心下也知道,此时她该有多么的心满意足了,离雪跌坐在地讷讷的瞧着地上的那一滩鲜血,嘴唇哆哆嗦嗦的抽搐着说不出一句话来。
顔溪慢慢的从冰冷的地上站起来,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凝聚了浑身所有的力气,一巴掌朝着青蓉狠狠的煽了过去:“为何要如此?!”
问这句话,自己都觉着好笑,知道为何又有何意义,终究是落了别人的套,而且是众目睽睽之下人证俱全的套,就算她有千百张口,怕是也说不清了。
青蓉受不住这一巴掌,踉跄着后退几步,小小的身子朝着地上磕去,再见到那张脸时,出血的嘴角印着那抹得逞的笑容,看着顔溪竟有些心惊,只听得她平静的回道:“这也怪不得奴婢,要怪就怪娘娘自己太过于善良了,若不然,这么个简单的骗局,怎能引得娘娘的上当。”
离雪这才明白过来,突然发了疯似的从地上跳起来,挥舞着拳头就在青蓉的身上一阵狂打:“打死你个贱蹄子!我家娘娘菩萨心肠本还想救你们,你竟然恩将仇报,我打死你!打死你!”
雨点般的拳头砸在青蓉的身上,想是离雪已经用尽了浑身的力气,只见得青蓉再次倒地,痛苦不堪,顔溪冷冷的瞧着她,只见她突然收住了笑容,抬头望了尚兰柔远去的方向一眼,神色凄凉和决绝,口中喃喃:“来生宁做牛马,我也不再进这皇家的宫门了。”